为首之人是李景隆手下副将,他说完后招了招手。
旋即身后的将士,把二十来个四方木盒放到潭王的脚下。
潭王看到这些木盒,顿时脸色大变。
因为这些木盒他曾经也用过,用来给不听话的人送脑袋用的。
此刻,一股浓郁的刺鼻血腥味充斥鼻间,木盒的缝隙里还渗出骇人的血水。
这情景,怎么看都瘆人。
潭王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些木盒,整个身体早已经被冷汗打湿。
他的心脏急速地收缩,身体更是抖成筛子,根本没有勇气打开木盒查看。
看到潭王都快吓尿了,领头的副将嗤笑一声,“潭王殿下,皇上的贺礼我等已经送到,就不打扰潭王殿下欣赏礼物了。”
“哦对了,这是贺信。”
副将说完,把一封信件放在桌上,然后带着人离开。
直到这些将士走得无影无踪,潭王依旧眼睛没有焦距的浑身颤抖。
一旁的侍卫不得已,咽了咽口水,这才颤抖着手打开其中一个木盒。
哐当!
随着木盒的打开,侍卫吓得失手把木盒甩到地上,整个脸色煞白得像个鬼似的。
随着木盒摔到地上,木盒里的人头滚了出来。
这名侍卫惊的话都说不全,“潭王......殿下,这,这封信......”
说到此,侍卫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这气氛实在太恐惧了。
事实上,他恐惧的还不全是满地装着人头的木盒,而是知道潭王大势已去。
并且还是根本没有补救机会的那种绝望。
现在整个长沙城都被第五军区的将士接管了,潭王自己的专属军队也联系不上。
他们就是想负隅顽抗都没有资格。
现在,他们被困在潭王府,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潭王缓了很长时间,这才努力的把视线投到桌上的信件上。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眼睛一亮。
这封信,会不会是父皇写给自己的?
会不会是父皇留给自己的退路?
自己再混蛋,到底也是父皇的血脉啊!
父皇再怎么愤怒,也不至于置自己于死地吧?
不是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吗?
不会的,父皇一定不会的!
这点念头仿佛是朱梓活下去的信心,他颤抖着双手好不容易才把信件打开。
信件打开的刹那间,朱梓怀着几分期盼,几分担忧,以及几分迫不及待的急切,瞪大眼睛往信件上看了过去。
只是当他看到信件上的内容时,顿时双眼一瞪,面如死灰。
信件从他的手中滑落他都不知道,双眼空洞得没有焦距,整颗心仿佛就要停止跳动似的无力。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几个大字,“逆子,你干的那些事情,朕都知道了。”
字不多,却不输于五雷轰顶的雷霆重击。
让他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盼头。
朱元璋写给他的信,没有说要如何处置他,而是简单地告之。
寥寥无几的几个字,却让潭王仿佛被天打五雷轰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