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寅看他样子不对,便又让众人离得他远些,纷纷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
“张秀才,没事,你放心。咱们都是自家人,你若有难言之隐便不必说。你若说了,我们几个也会发誓,绝对帮你保密。”
张润冷静片刻后,脸上却悲伤了起来,嗤笑一声:
“这有什么可保密的。我的身份,本就不是什么机密。昨晚上,我应该大闹了飘香楼吧,想必,我父亲他们也很快就知道我的消息了。
王爷,其实您不知,我从小,喜欢的是文,不是武。可是,我父亲说,我是练武奇材,从小便逼着我练武。我练到十岁那年,也颇有成就,都能和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过招了。可是,可是有一天,我,我母亲突然就没了,没了......从那以后,我就不想再练武了。
我父亲特生气,用各种办法逼着我练武,还想让我继承名剑山庄。
我要是继承名剑山庄了,那我大哥怎么办?
毕竟只能有一人能当庄主。
而我,从小也不想当什么庄主,于是,我便偷偷地跑了,独自逃到了山下,混迹于人海之中,找了个偏僻的书堂,安安静静地读书。
也见了好多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从门前经过。我便发誓,我若考不上状元,我便不拿剑!
但是,也就在我母亲消失后那一年我发现,只要我一沾酒,准会失忆,再清醒后,身边的人都离我而去,甚至周围一片狼藉,身上混身是伤......我害怕,便辗转反复地流浪,直到,直到在难民营遇到了王爷你们。”
张润像回忆过去似地,一说便说了有半个时辰。
众人越听越心惊胆颤,越听越不可思议。
真没想到,玉剑神的小儿子,竟然有如此遭遇。
张润说完,看着众人皆目瞪口呆地模样,自嘲地一笑:
“王爷,张大人,你们是不是也开始嫌弃我了?我就知道......我这个病,没人能接受得我......等我伤好后,我,我便离去,不会再打扰你们了。本以为,本以为可以跟着张大人好好学习,考个状元的......看来,是我奢望了。”
张润越说越凄惨,然后,就像个小女娘似地,“嘤嘤嘤”地哭了起来,那眼泪珠子,“啪啪啪”地往下掉。
看得众人更目瞪口呆。
陌刀直接忍不住了,张嘴就骂:
“你哭什么哭!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总哭!快气死我了!谁说我们嫌弃你了!你这虽然是病,但治好就行了啊!王爷,李延青不都在这儿嘛,你好好治啊!哎呦我去,你快别哭了!愁死我了!”
张浩林也温声劝道:
“是啊。阿润,我可从未嫌弃过你!你这么聪明好学,办事能力还很强,你既然选择了从文非考状元,那我定倾力相助。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自暴自弃。等王爷把你的病治好了,你说不定就能文武双修了!”
云寅也劝着:
“是啊,张润,每个人都会生病的,千万不能因为有这种病就自暴自弃。说实话,你这病,本王见过很多的,最后都治好了,都能正常生活了。你要相信本王,更要相信你自己!你这种病,最忌讳的,就是自卑,不自信!从武还是从文,那是你的自由,无人能干涉。你既然选择从文,跟着本王,跟着张大人,那就好好干,本王看谁敢说半个不字!”
经众人们的劝解,张润这才停止了哭声,暗淡的双眸中充满了光芒。
张润擦干了眼睛,振作了起来,问道:
“那王爷,我这病,到底是何病,能治吗?多久能治好?”
众人又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云寅。
云寅仔细分析思量后,才说道:
“人格分裂。属于心理疾病,并非身体疾病,所以,不能用平常的药物治疗。嗯,得下一记猛药了......张润,张大眼睛,看这里......”
忽然,
云寅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块圆色的东西,在张润的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紧接着,张润便眼睛一闭,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