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隐面前,朱棣也是豁出去了,什么话都敢说。
“那老朱头确实贼精,该考虑的事情自然会多番思量。”
宋隐想起自己跟朱元璋斗了二十多年,也不由得好笑。
“无论如何,当大明这边危机重重时,无论有没有诏书,你都可以举家直接迁往朝鲜,那时更无须顾虑那么多了。”
朱棣一愣,顿时转怒为喜。
“哈哈,看咱都气糊涂了,可不是吗?”
“那位如果真的容不下咱,即便是有父皇的诏书,他也会装作看不到的。”
“既然如此,咱又何必跟他太过君子,以礼相待呢?”
不过宋隐跟朱棣的对话,一旁的朱高炽听得愈发迷茫了。
“对了宋师,咱听说道衍法师来找你了,他没有给宋师添什么麻烦吧?”
宋隐微微一笑,“没啥大事,就是那和尚这段时间心性有些浮躁,来找我论道。”
“那就好!”
朱棣直觉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他更相信宋隐能够摆平朝廷之外的任何事情。
所以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朱棣跟宋隐聊了一会,心情舒畅了许多,从京城回来后那压抑而又沉重的包袱,仿佛都卸掉了。
朱棣带着朱高炽离开宋府后,回燕王府路上,朱高炽忍不住询问,“父王,您刚刚跟宋师在打些什么哑谜啊?”
“呵呵!”
朱棣有些欣慰地看着朱高炽,“炽儿,你听出来了?”
朱高炽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但是炽儿仍然听不懂。”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咱和宋师都不约而同地替未来谋划,但是又不能做得太出格,让别人关注,所以就得通过一些小事顺水推舟地把事情往前推进。”
朱高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宋师如此大才,还有顾虑吗?”
“还有父王,为什么一定要求得皇爷爷同意父王退避朝鲜的诏书啊?”
朱高炽此时脑袋里就像是有十万个为什么,但是却又苦恼地找不到答案。
朱棣有些嫌弃地看着朱高炽,“你跟在宋师身边学习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啥事都悟不出来?简直是笨到家了。”
“炽儿无能,还望父王给个提示。”
朱高炽锲而不舍地想求得答案。
“自己多动动脑筋。”
朱棣说完,突然非常严肃地看着朱高炽,一字一顿地说,“你即使是想到答案了,也把它烂在心里,不得让第二个人知道。”
“啊?”
朱高炽更加惊愕了。
只是接下来,无论他再如何哀求,朱棣都没有回复他。
这个问题像是在朱高炽心里落了根。
回去后接连几日,朱高炽都苦思冥想,可是仍然没有想到答案。
如此这般,半个月过去了,朱高炽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直接跑到宋府,去向宋隐请教。
宋隐得知了朱高炽那日离开后,就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至今,不由得好笑起来。
“你可还记得,我曾经教过你要如何解决问题的那些方法?”
“这个......”
朱高炽瞬间就被宋隐给问住了。
打从他成为宋隐的学生后,宋隐教过他的方法多达上百种。
这让他如何知道宋隐现在问的是哪一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