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朝会。
官员跪拜后,朱标例行询问,“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每日都上朝,并非每日都有事情要处理。
好在朝堂经过整顿治理后,原先那种摆烂的情况减少了许多,这让朱元璋和朱标都很是欣慰。
宋隐此时站了出来,“启禀皇上,太子殿下,臣有本启奏。”
一看是宋隐,顿时文武百官都打起精神,特别是淮西一派的官员。
宋隐无事则罢,有事几乎都是大事。
自然引起各方关注。
“皇上,殿下,火车站周边新城区建设,资金已经到位,户部正在联合各部门制定详细计划。”
说完,宋隐将初步计划递给朱标。
朱标看完后欣慰地把折子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一听是有关火车项目的内容,立刻来了精神,等看到折子上汇报的内容,顿时眼睛一亮。
特别是看到国库只出了四千万作为抛砖引玉,其他资金都是商人们投资时,朱元璋就更高兴了。
“宋隐,你说说下一步具体要如何操作,让诸位也听一听。”
一时间,文武百官好奇地看向宋隐,吕永波脸上更是露出探究的表情。
耗费如此巨大的工程,在朝廷拨款不足的情况下,宋隐竟然还能让商人出资,简直不可思议。
面对那么多探究的目光,宋隐微微一笑,“商人逐利,看到有利可图,自然会愿意参与进来。”
“此次整个工程的预算,目前已经达到了九个亿。”
嘶!
许多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九个亿,简直是天文数字。
可是宋隐却如此淡定,根本不当一回事。
要知道那么浩大的铁轨工程也不过才花了七个亿。
可是火车站周边的这里却要花上九个亿。
简直也太吓人了。
宋隐在众人的惊讶中继续,“皇上,接下来运营费用至少需要一个多亿。”
“还有,商人们给臣的好处费也有两个亿。”
轰!
许多大臣脑袋嗡嗡的,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呆痴。
尼玛!
商人投资新城建设就花了九个亿!
给宋隐行贿又花了两个亿!
这是什么概念?
一个大臣从中就捞取了这么大的好处费。
简直骇人听闻!
朱元璋倒抽了一口冷气,完全意外宋隐竟然会把自己受贿的事情说出来。
这种事情简直让文武百官无比震撼。
历朝历代,权倾朝野的大臣收受贿赂,再正常不过。
但是从未听说哪个臣子,敢明目张胆地收下如此巨额贿赂。
即便收下了贿赂,也会给自己找各种借口。
谁像宋隐这般,如此直接的自暴出来?
朱元璋对于宋隐收受商人贿赂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但是宋隐竟然在朝堂上公然说出来,连朱元璋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宋隐就不怕淮西一派的人盯上他吗?
要知道,淮西一派的人早就对宋隐恨之入骨,绞尽脑汁都找不到宋隐的罪状。
果然,淮西勋爵们都激动起来。
看到一个个淮西勋爵激动得手脚颤抖,李善长冷眼看着宋隐,脑海里极速思忖起来。
一旁的吕永博也没有贸然对宋隐发难,同样陷入沉思。
以他们屡次败给宋隐的经验来看,宋隐主动曝光自己收受贿赂的事情,更像是一个陷阱。
同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宋隐狂妄自大。
当年赵高公然指鹿为马,不就是想彰显自己权力至高无上。
所以李善长和吕永博不约而同的想到有这种可能。
他们觉得宋隐渐渐暴露了自己权倾朝野的野心。
他们甚至还认为,这是宋隐在试探文武百官,试探朱元璋的底线。
不管如何,李善长绝对不会放过如此一个大好攻击宋隐的机会。
何况他们暗中筹谋的事情也进展得差不多了。
权衡利弊后,李善长决定以宋隐贪污为契机开局。
“皇上,太子殿下。”
“火车周边相关工程是朝廷的新政,相当于朝廷的脸面。”
“既然已经通过招商引资获得资金,为何还要压榨商人?”
“说好听点是商人赠送,事实上谁人不知,这就是行贿受贿。”
“据说这还是宋大人的规矩,长此以往,岂不是助长歪风邪气?岂不是明目张胆地助长贪污之风?”
“这样下去必定会动摇我大明根本,影响大明经济。”
“皇上,老臣以为此事应当从严处罚。”
李善长绝对不会坐视宋隐一人独大。
那样一来,他们淮西一派在朝堂中,岂不是沦为笑柄?
面对李善长的攻击,宋隐面不改色,甚至都不屑搭理。
此时,许多朝臣也议论纷纷,尽力刷自己的存在感。
“皇上,此事绝对不能纵容啊!”
“身为朝廷官员,却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欺诈商人,绝不能姑息。”
这些攻击宋隐的人,站在大义角度还是少数,更多的则是眼红宋隐捞到了这么多好处费。
看他们一个个口沫横飞,仿佛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甚至觉得宋隐的罪证已经确凿,只等朱元璋一句话,就能制裁宋隐。
朝堂上,群臣讨伐宋隐的场面,朱元璋看得津津有味,甚至乐于见到。
况且朱元璋也看出宋隐是故意这么做的。
只是,朱元璋还想不出来宋隐此举的深意是什么?
再看一旁的朱标,也是一脸的从容淡定,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
朱元璋很了解朱标,看到朱标如此坦然,想必朱标知道是怎么回事。
眼见群臣闹得愈发激烈了,朱元璋不紧不慢地开口,“标儿,此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