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看了一出好戏,那叫一个痛快,却忘了朱标平时对弟弟们的维护!
这下坏了,看来朱标这是上门问罪来了。
他们哪里敢怠慢,连忙跪迎,“臣等恭迎殿下。”
只有宋隐仍然悠哉地喝茶,看到朱标,只是随意地瞄了一眼,却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朱标见状,并没有动怒。
他知道宋隐向来就不重视礼节。
示意跪拜的人平身后,朱标走到宋隐面前拱手见礼,“宋师别来无恙。”
“宋师大婚时,朱标因公务无法抽身,未能亲自到场贺喜,还请宋师见谅。”
朱标这番话,潘清郞等人听了,好似被人当头一棍,呆若木鸡。
这是什么情况?
太子竟对宋隐如此客气?!
这个......尊卑颠倒了吗?
潘清郞等人今日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三观尽毁。
胡惟庸未出事时,身为丞相,已经够牛了。
想不到宋隐比胡惟庸还要牛,还要嚣张。
宋隐故作惊讶地问,“哎哟,这不是朱老爷家的大儿子吗?”
“当初跟本大人学习治理方法,想不到是太子,真是失敬啊!”
宋隐嘴上说着失敬,可是身体压根儿动都没有动一下。
而且语气也阴阳怪气。
宋隐在朝堂上受到惊吓,回府后又被软禁,这些事情朱标都知道。
因而他明白宋隐此时心里是有怨气的。
他也不敢跟宋隐较真,而是转移话题,“宋师,本王前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能否先将二弟放出来......”
“打住!”
朱标还没有来得及将来意说完,就被宋隐打断。
“太子殿下,我想知道,您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提人,是太子?还是秦王兄长?”
如此一问,当场就把朱标问住了。
宋隐却继续,“秦王不顾封地百姓利益,任意妄为,不知悔改,引起民愤。”
“身为藩王,却不懂治理,此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是你以太子身份来询问,本大人想说,你为君,秦王为臣,身为太子,却管束不了藩王。”
“藩王犯错了还以权谋私来要人,如此一来,太子是不称职的。”
“但如果此刻你是以大哥的身体来要人,本大人也要说,你这兄长也太不称职了。”
“老子就纳闷了,当初你们从老子身上学去的本事呢?都忘了吗?如此低级错误也能犯?”
“秦王是二世祖也就算了,可是太子你呢?你怎么也不知轻重?”
“到底是百姓利益重要,还是秦王受点教训重要?”
宋隐接连开口,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朱标无比震撼。
本王才开口说了两句话吧,不能再多了。
怎么就被劈头盖脸狂骂了一顿啊!
朱标虽说震惊,可是对于宋隐的话,他却无法辩驳。
同时他也明白,宋隐明着是在骂他,实则是在教他如何做人。
当即他对宋隐拱手施礼,“宋师教训得对,本王还有公务,先告辞了。”
说完,朱标逃也似的离开。
再不走,估计自己还要挨训,甚至会被骂得狗血喷头。
朱标虽然谦恭仁厚,却也是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