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下面的人停止对十营兵丁们的杖责,苏青下达了命令:“派军医来给他们疗伤,剩下的人跟我走。”
“苏千总,去哪?”
苏青微微一笑:“当然是去找杜监军,请诸位兄弟们为我见证一下赌约的兑现!”
听到这,众人迟疑了。
毕竟杜监军可不同于余龙这种地头蛇,那可是实打实的阉党重要人物啊!
苏青也没有强求:“当然,这是我的私事。只要各位跟我做个见证,跟我都有酒钱!”
无利不起早,苏青深知此理。
果然,在听到只是做个见证后,顿时不少人跟了上来。
一群人拖着半死的余龙浩浩荡荡来到监军府。
这里是杜秩的住处,位于校场偏僻处,有单独的宅院。
监军是四品官,品级不高,却可以说可以说是除了主帅之外第一人了。
而杜秩住所更是校场内最豪华的,足有三进三出,比普通的营房更大许多,甚至有专门的兵丁在门外看守。
看见苏青走来,兵丁一把拦住了苏青,道:“这里是杜监军住所,闲人免进。”
这时七营的把总从身后的人群站了出来,对门外兵丁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可是新上任的苏千总!”
“陈把总!”
这几个兵丁显然也是南营出身,当即对发话的把总行了个礼,接着怀疑的目光望向苏青,“千总?”
他的消息并不太灵通,并不知道敢提拔一位千总的消息。
眼看兵丁认出自己,那陈把总道:“苏千总今天刚上任!看到苏千总这腰带没有!还不快放行?”
兵丁们犹豫道:“可是杜监军说过,除非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
“左七、刘外!你们两个混账!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吗?”
看到下属竟然不听命令,陈把总顿时露出怒色。
此时杜秩正在为校阅之事郁闷之中,听到外面嘈杂的动静,也是立刻走出了院门。
见到正主出门,争吵的人众人这才停止了喧闹。
看到杜秩出现,余龙像抓到救命稻草似得,忙道:“杜监军救我!”
当看见苏青和身后一群浩浩荡荡的人,又看见遍体鳞伤的余龙,杜秩顿时感到了一丝不妙,还是厉声怒叱道:“苏青,打伤把总!又你带人闯进我府邸意欲何为?”
“余龙犯了军法,还说有杜监军撑腰,我是带他来与杜监军问问的。”苏青淡淡道,眼神中露出一抹凌厉,“至于住处......杜监军搞错了吧?杜监军脚下的是我的住处。”
“你的住处?”
杜秩微一迟疑,总算明白感情这家伙这是来给自己下马威,顺便找自己兑现赌约来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杜秩顿时火冒三丈:“苏青!我可是你的上司!你当真要做到这份上不成?”
“难道想反悔不成?若是杜监军反悔,作为属下我也自然不敢说什么。”
苏青反问,明明语气恭敬,眼角的余光瞥向身后带来的众人。
这话是跟杜秩说的,更是对身后的南军众人说的。
这才是他将南军众人带来的目的!
即便带来的南军众人更多的是抱着看从众和热闹的心态,可给杜秩的压力就是不一样了。
答应了颜面全无,不答应就要落下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将来治军都难!
虽非行伍出身,可作为统领一军数年的人,其中利弊杜秩自然能权衡得出。
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杜秩眼中闪烁着怨恨的目光,沉默了半晌,只好尝试拖延:“这事稍后再议!来人!将苏千总送走!”
命令下达,可却没有一个人动。
见无人回应,杜秩还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听见没!将苏千总送走!”
还是一片死寂,没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