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朝陆业道:“是我南军十营把总苏青扰乱。陆帅爷,作为一军主帅,你就不做点什么?”
“杜监军此言差矣,刚刚的话让我恍然大悟,咱们确实该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也管不着你南军的事。”陆业似笑非笑的望着杜秩道。
被自己刚刚的话堵了回去,杜秩脸色难看。
可此刻他也没有心思继续待下去了,当即起身朝南营赶去。
当看清南营的情况后,杜秩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明明已经入夜,整个南军却是喊声冲天,到处都有打成一团的人,地上不知道倒了多少人。
看着这一幕,杜秩心都在滴血,这可是他亲自招募来,用来监视天雄军的南军啊!
“住手!住手!”
杜秩嘶声呐喊。
可众人都杀红眼了,这巨大的混乱中根本没几个人听到。
即便有几个离得近的听到也都不做理会。
突然两个离得近的兵士撞在了他身上,直接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当被下人扶起来后,杜秩气的直跳脚:“赶紧给我调人来!”
而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苏青此时正悠闲的躺在摇椅上,仿佛度假半惬意。
如今的整个十营营房已经被改造一新,舒适柔软的的大床,整齐的家具。
苏青正在享用苹果,突然“砰”的一声一脚被踹开。
杜秩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跟在后面的是各营把总,余龙也赫然在其中。
将目光望去,只见杜秩身上还沾了摔倒时沾的泥巴,其他人更是凄惨,满身狼狈,甚至有几个连衣服都碎成了布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丐帮聚会。
见这情况,苏青明知故问道:“杜监军怎么这副狼狈模样?”
“你的营房?”
杜秩费了好大劲才从外调军来平息了动乱。
这会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看着周围的场景和苏青,更是禁火冒三丈:“你竟然敢将将士营房据为己有,引来泼天大祸,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罪过吗!”
苏青继续装傻:“杜监军什么意思?什么抢营房,小子怎么听不懂啊?”
见苏青不承认,杜秩面露厉色,朝余龙道:“你说说怎么回事!”
面对杜秩威压,余龙当即指着苏青道:“他抢了我的营房,我是没有办法,才去抢了其他营的营房。”
杜秩冷哼一声:“听到吗?铁证如山!你扰得军营大乱,说!你该当何罪!”
杜秩信心十足。
这次看能不能收拾你!
其他把总也纷纷义愤填膺的望着苏青。
这次他们都损失惨重,恨不能将此人扒皮抽筋。
随从们见状,纷纷挡在了苏青面前,却被苏青拦下。
瞥了余龙一眼,苏青微笑道,“杜监军,我做的一切可都按规矩来的。”
听到这话,杜秩愣了一下,随即怒道:“什么规矩!你抢夺营房,让你自己的部下无家可归,这是虐下!你的部下抢夺滋事,扰乱其他营,更是动摇军心,按军法当斩!”
“虐下?我才进十营里,十营里的兵丁就要殴打我,最后立下了赌约,打输的一方自愿让出营房。这是我方才与余龙的赌约。而且是余龙他们先动手了,他甚至用了暗器。”苏青摇头,“这事许多人都可以做个见证。若我真要虐下,我还能留他的性命?而且说到底我只是用赌约占了一个营房。如果要处罚,十营众人以下犯上是不是该不该罚?这些抢夺其他营营房的把总该不该罚?”
一句句像是连珠炮似的,说得杜秩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