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党争周帝向来都是悬而不决,这突然要决策让百官都有些猝不及防。
不少人都隐隐猜测到这事八成是和李泰山推行那四策有关。
两派人已经开始在肚子里编织语言,一股紧张气氛在朝堂上弥漫,各怀心思。
队列最前面,步子炼和李泰山都是表情阴冷似铁。
都是纵横朝堂几十年的人物,他们自然知道陛下此时提出此案,多半就关系着四策改革。
虽没有说话,一股对抗的气氛便在朝堂中弥漫开来。
众人都明白,又一场斗法开始了。
“那几位大人不过是被冤枉而已,自该昭雪!”
“此案案犯尽尽数入狱,交有司论罪,何为无罪?”
......
随着第一个人从队列中走出,两边形成泾渭分明的两派。
一派支持定罪,一派支持无罪。
唇枪舌战让气氛愈发激烈。
看着混乱的朝堂魏忠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一句话都不说。
李泰山将目光望向步炼:“不知步公是什么想法。”
步子炼嗫喏了一下嘴唇,也开口了:“那几位虽少报了些田产,但为官一任也出了不少功绩,只是被有心人做了文章。”
这话一开口,刚刚喧闹的场中顿时静了下来。
他们明白,他们再怎么吵也无关大局,这二位才是真正的对决。
“那定州城众官有罪无罪不是老夫说的算。”说着,步子炼目光缓缓移到苏青身上,问,“苏青,这案子你引起的,你说说吧?”
苏青淡淡道:“那瞒报田产一案早有定论,定州城几大家联合县官小吏瞒报田产欺上虐下,自然是有罪的。”
“既然他们有罪难道你苏家就这么清高,什么都没做?”
“好,即便你这一代什么都没做,你苏家发达时也有良田千亩,难道就不曾瞒报田产。该不该定罪?”
听到步子炼嘴里说出这话,众人都感觉心底发寒。
字字句句尽是诛心之语!
到底是纵横朝堂几十载的人物,一句话就将苏青打到了风口浪尖。
既然你现在要丈量天地,那你家以前犯的事治不治罪?
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清流们则面露嘲讽之色。
目光看着空空如也的龙椅,苏青知道周帝这次搬出这案子,就是是要将自己搬到台前,让自己来对付这群清流。
现在这情况,自己这么干也不行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到底被人当枪使了了要。
当看到苏青愁眉苦脸,一众清流脸上的嚣张更甚:“现在知道怕了吧?晚了!”
“说呀,你家有罪吗?”
......
望着面前这群口水四溅的清流,苏青忍不住露出同情之色:“有罪又如何?”
“你承认就好。”
步子炼一阵冷笑,朝魏忠道:“魏公,你都听到了,既要惩罚定州城那些官吏,那便要连苏青家一起罚了。”
只要魏忠支持,那么这事基本就定了。
魏忠还未说话,苏青便点头道:“没错,我承认我家有罪。但罪有大小之分,但逝者已矣。我决定罚我苏家五百两作为惩罚。”
“呵,罚五百两?”步子炼冷笑:“你以为这案子怎么定你说的算吗?”
可还以出口,下一秒步子炼突然向像想起了什么,脸色猛的一变。
这时魏忠皮笑肉不笑的道:“这次陛下便是让苏青来主持这案子,怎么定案,当然是他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