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这么大一次亏,余存浩很难受,指着苏青的马车,问:“爹,难道就这么放过他?那与三柳先生会面的机会本该是我的啊。”
“一介武夫,即便做出了绝句又如何?”
余然轻哼一声,没了台上的风度,一张脸上写满了阴狠,“听说他在定州城闹出了瞒报田产一案,现在此案还在大理寺审理。”
余存浩闻言有些疑惑:“可此案还有阉党介入,怕是不好做文章啊。”
“蠢货,你只需要将此案传出去,自然会有人帮我们对付他。”
余然说得隐晦,余存浩却一下听懂了。
瞒报田产是各大家族的潜规则,而偏偏如今的大周官员都是出自这些家族。
若是此事传出去,不论清浊流,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头上,都会合力对付苏青。
想到这,余存浩脸上大喜。
傍上阉党又如何?
终归还不是要被他们拿捏。
“我还要娶林云起的妹妹,那小妮子长得好漂亮。”
看着儿子这副痴相,余然忍不住骂道:“没出息,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你若长进,要什么女人没有?”
余存浩缩了缩脖子,却没再说话。
诗会已经结束。
马车上三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唯独李文清浓眉紧锁,心绪重重。
看出了李文清的心思,苏青问:“文清,你是不是在想你父亲的事?”
李文清尴尬的笑了笑,还是道:“学生觉得先生太鲁莽了,弟子只是秀才,一年内走上仕途谈何容易?最近的一场秋闱也要两年以后。”
秀才举人一级之差,却天差地别。
秀才通过秋闱才能成为举人。
举人可以直接当官,而秀才顶多能做个幕僚之类的差事。
“我倒是觉得挺容易的,你爹若是不介意你挨上一刀,咱家肯定在内监司为你谋个差事。别看外人瞧不起咱家这种人,可咱家这种人在朝廷那也是有品级的。”刘聚成这时候,插嘴道。
苏青乐了:“这倒是个好主意。”
听到这话,李文清只觉得裤裆一凉,连忙摆手:“公子莫要拿弟子开玩笑了。”
苏青笑了笑。
需要官职的又何止是李文清一人,连他到目前为止都是白身。
他现在有钱无势,至少在势这方面远远不够,全家就老爹一个六品奉国将军根本就不顶事。
在这个时代,有权比有钱重要太多了,有权方能摆平危机。
而官职无疑就是权利最好的来源。
否则就像老爹丢了官职那段时间一样,连租个房子,卖个白糖都是一众罪过。
原本苏青想用钱来打通关节,可如今这个诗会魁首的奖励给了他新灵感。
这次与三柳先生会面的机会,利用得当的话或许能为他提供一点帮助。
“好了,不要担心了,我既然答应了你爹让你走上仕途,便不会食言。”
收敛起笑容,苏青拍了拍李文清的肩膀:“你就放心吧。”
望着老师恳切的眼神,给了李文清莫名的信心,重重的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