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跟在苏青身边,一路过来也根本没人理会过他,简直到了连村里的狗看了都嫌弃的程度。
孙老痴突然拽了拽苏青袖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苏公子,你觉得我怎么样?”
苏青愣了一下,看着孙老痴那张满是老褶子的脸,苏青头皮一阵发麻。
心想这老家伙该不会有什么断袖之癖吧?
刚准备甩开孙老痴的手,就听孙老痴满脸道:“苏公子你连孙浩都能安排,能不能给我看着安排份生计?”
“你怎么突然想做事了?”苏青不解。
“苏公子你看我都三十多了,还没讨个老婆......实在是家里穷没人看得上。”孙老痴满脸窘迫。
苏青乐了,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
“我说你三十多岁一事无成,你这样的人不打一辈子光棍还有谁打?”周捕头调侃道。
听到这话,孙老痴恨不能把头埋到地里。
玩笑归玩笑,苏青确实想好了孙老痴的安排:“你若真想做事,我在定州城里有几家店铺没人打理,我准备让你当掌柜。”
见识过算术的能力,周捕头也没什么意见,笑了一声:“你这厮倒是幸运,还不去跟你家母亲知会一声准备跟我们进城?”
孙老痴两眼直冒光,火急火燎的跑回家告诉母亲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接下来的收购过程相当顺利,成捆的生丝装满了来的几辆马车。
足有两万余斤。
给了一千两银子给孙浩作为陇田乡合作社的备用资金后,一行人踏上了回城的道路。
跟着他们一起的进城的除了孙老痴之外,还有里长孙富。
为了避免孙富趁机逃跑,周捕头苏青共乘一车监视他,一起的还有孙老痴。
经过几番折磨,孙富几乎不成人样,却大多只是皮外伤,可他的眼中充满了怨恨狠狠道:“你们敢这么对我,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捕头,就不怕常老爷问罪吗?”
听到这话周捕头脸色微变。
“怎么,怕了?”苏青瞥了周捕头一眼。
“苏公子说的哪里话。”
周捕头赶忙摇头,“这该死的贼人袭击官差,谎报田亩,单这两条大罪就够砍他脑袋了。”
现在他可苏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可不敢得罪苏青。
“只是不知公子对这孙富,公子怎么打算?要在谎报田亩上做文章,用孙富为证人状告常家吗?”
“不可。”
苏青摇了摇头。
他现在是白身,白身若是告官,见官先打五十大板。
而且现在定州城衙门里他一个熟人都没有,打官司肯定是吃亏的下场。
而且他隐约觉得,孙富瞒报田产之事没这么简单。
瞒报田产不止农民受了侵害,朝廷的税收也少了,只有地主获利。
一个陇田乡便少了这么多的田地,若放眼整个定州城,甚至整个大周呢?
他不相信只有常家一家这么做。
这背后,恐怕有更多的牵连。
苏青道:“先以袭击官差的罪名将孙富下狱。但一定要保证孙富活着,他就是常家谎报田亩的证据,只要孙富活着我们手里就有筹码,即便常家要对我们下手也要投鼠忌器。”
众人连连点头。
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回到定州城,周捕头拿出捕头腰牌顺利放行。
这时一辆马车挡在了一行人面前,在马车前悬挂着“常”字牌子。
跟在马车后面的,还有一大群家丁。
见到马车,孙富脸色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