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青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朝孙母道:“伯母这几天要叨扰了,这些银子就当是我二人的住宿费吧。”
“这是银子?”
孙母一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银子,急忙推辞道:“这么多钱我们不能收啊,我们家这破房子都不值这么多钱啊。”
“我们和孙老痴是朋友,伯母若是拒绝便是生分了,那我可就觉得伯母要赶我们走了。”苏青强硬的将银子塞到孙母手上。
“谢......谢谢二位了,二位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孙母眼眶一红,只觉得手上的银子滚烫,急忙要跪下拜倒。
“不就是一些银子,至于吗。”周捕头满脸奇怪。
这些钱虽多,但还没到大恩人这份上吧。
“还不是怪我儿不争气。”孙母满脸幽怨,说起了孙老痴的故事。
原来孙老痴是整个陇田村的名人,之所以被叫做孙老痴是因为他每天沉迷于算术,却不事生产。
为了让孙老痴重新整座,前些年孙母靠着全家的积蓄向孙富买了几亩桑,可孙老痴非说孙富给他家的田少了几分抓着不放,花了全部积蓄田地荒废了不说,还因为有田,每年平白摊上一笔要交给官府的桑税。
没生计的孙家只能东挪西借,现在的已是负债累累。
如今苏青的这笔银子,无疑能解孙家燃眉之急。
这不是恩人又是什么?
听完这个故事,苏青和周捕头都不禁有些动容。
而孙老痴只是闷着头不说话。
“老身话有些多了,我现在去市集给客人们买些肉。”
孙母似乎也觉得有些失态,收拾了一下情绪,往门外走去。
昨天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孙老痴母亲似有脚疾拄着拐杖,踉踉跄跄的步伐很不稳当。
这带着些辛酸的背影看得周捕头也有些不忍,道:“我说孙老痴你老娘都这把年纪了,你以后安分守己就好了,不要再做哪些小偷小摸的事了。”
“我说了,是孙富少了我家几分地,我只是拿回我家应得的。”闻言孙老痴瞪大了双眼,仿佛要吃人一般。
这目光给周捕头吓了一跳,心想不要跟疯子一般见识,急忙闭上了嘴。
“你人家少你家几分地,那你有证据吗?”苏青好奇的问。
孙老痴在地上画出一个平面图,是一个相当不规则的图案,又圆又方:“这是我家地的形状。”
“这种地确实难以丈量,可你凭什么说那孙富差了你家地?”周捕头不解。
孙老痴指着上面的图案,自信道:“我自然是计算过的。”
接着孙老痴从身上甩出一堆算筹,丢在地上,随着孙老痴手指挪动,没多时就在地上组成一堆图案。
做完这一切后,孙老痴指着这堆算筹,道,“看到没!孙富少了我家三分零六三厘地。”
“这是什么玩意?”周捕头看着地上这些怪里怪气的算筹,大惑不解。
“又是一个白痴。”孙老痴眼中露出一抹轻蔑。
“难怪你叫孙老痴,凭这些东西算什么证据?我看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被一个白痴叫做白痴,周捕头炸毛了。
......
就在二人争吵间,苏青却忍不住惊叫出声:“卧槽,公式?”
苏青仿佛发现新大陆般,满眼的激动。
虽然都是用算筹组成的,但他还是认出了其中许多数学公式。
这些证明方式有些怪异,结果上看全都是对的。
很难想象这种后世教材书上的数学公式,竟然出自一个乡野男人之手。
如果不是孙老痴的表现,他甚至怀疑他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了。
“公事?苏公子什么公事?”
周捕头一头雾水。
“这些是公式!数学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