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使了个眼色说:“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等老爷子把这幅字写完再说。”
他对字画也略有研究,画讲究的是慢工出细活,一幅画往往需要几天甚至几个月的时间慢慢完成。
而字就不同了,需要笔力连贯一气呵成,一旦中断就会泄劲,对平常人也许无所谓,可在有那追求完美主义的人眼里这幅字就算是废了。
他们这次前来本就有事相求,自然不好再打扰人家。
“好吧。”
徐寒雪耸了耸肩便不再说话,安静坐了下来等待着。
苏晨则是站在旁边细细观摩,大约十来分钟后,刘大千终于停笔,可他依旧没有理会苏晨,而是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品鉴起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刚写完的那幅字。
“好字!”
苏晨淡淡一笑说:“一笔一划皆苍劲豪迈,力透三分,刘老爷子功力深厚啊。”
听到这话,坐在沙发上的徐寒雪顿时翻了个白眼,她还以为苏晨有什么好办法呢,结果还不是拍马屁。
刘大千显然也没把苏晨放在眼里,他在龙都多年,根基深厚,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需要苏晨这种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的夸奖。
见对方冷冰冰的态度,徐寒雪心中一阵无奈,苏晨这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但苏晨紧接着就皱眉说:“可惜......”
他不说还好,这一开口立马就引起了刘大千的反感,瞪了他一眼问:“可惜什么?”
苏晨眉头一挑:“可惜这股豪迈用错了地方,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反类犬?你说我的字是犬!”
刘大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徐寒雪也是心中一凉,她们好不容易才弄到一个见刘大千的机会,结果这还没谈正事呢就把人给得罪了。
可苏晨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不紧不慢的解释一句:“您写的这副是书法名家潘岳的闲居赋,作者为官三十载,早已对官场厌倦疲惫,故写下这篇赋表达对田园生活的幻想。”
“所以这副字理应轻快流利富有生机,可在您这里却气势豪迈,甚至还带两分杀意,有违作者本意,实属不搭。”
刘大千微微一愣,看了看字又看了看苏晨,不得不说苏晨说的没错,可他又不想承认,因为一旦承认了就证明自己连眼前这个小年轻都不如,这对他来说可是奇耻大辱,便冷着脸问:“你叫什么名字?看来你对书法很有研究啊,要不你来试试?”
“叫我苏晨就好。”
苏晨淡淡一笑说:“研究不敢当,略有了解而已,不过试试就算了,刚才嘴上说起来是轻松,但真写起来我怎么可能比的上您,反而要让您笑话。”
听完之后刘大千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苏晨的一番话不但缓解了紧张的气氛,还在无形中将他给抬了起来,可谓给足了面子,让他很受用。
就在徐寒雪以为对方要赶她们走的时候,刘大千却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拍我马屁的人不少,可敢说我的字是犬的人你还是第一个,不过你说的没错,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