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簿言走在秋风吹拂的街上,他没有坐车,把车留下了,安排司机送罗美阳回去。
不是他对罗美阳疼惜,而是他是与罗美阳最后见面的人,不想她出了事他会成为第一嫌疑人。
现在他被别人虎视眈眈,不能再出事了,至少在找到简柠前不能出事。
如果如果他出了事能换回简柠,他也愿意,但前提是换回简柠。
祝簿言也没有打车,他很少有机会这样走在路上,此刻夜已深,一个人走着,孤独也难得安宁。
自从简柠离开后,他整个人都是空的,现在这一刻依旧是空,不过这空并没有以往那样慌乱无章了。
他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他要不惜一切找回他爱的人。
不过在这之前,他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受伤。
罗美阳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及周担担,但也差不了多少。
刚才她去洗手间还把姜汐叫去,大约要做什么,祝簿言能猜得明白,姜汐只怕不会有好结果。
其实姜汐是周担担的人,不管她是因为什么被周担担利用,都是不可原谅的。
可是刚才看到她画的那个素描,他便有种直觉她应该内心里并没有恶念,哪怕现在做了什么恶事,也是被别人引导,或是迫不得已。
当然也有可能她只是伪装的很好,但不管怎么样,生命唯一,她不想姜汐是何俏那样的结局。
想到这儿,祝簿言拿出手机拨了费子迁的电话,“睡了吗?”
“没有!”自从回来以后,费子迁两点之前没有睡过觉。
没有了简柠,他的世界连睡觉都没有了兴趣。
他让自己放下了简柠,让他的心离简柠渐行渐远,可是灵魂似乎还是没有做到。
人啊,果然还是做不到身魂合一的。
“有事?”费子迁接着问了一句。
“之前跟你说姜汐的事,你最近安排人护着她,”祝簿言的话让费子迁那边沉默。
几秒后,费子迁才出声,“出什么事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祝簿言不会这么嘱咐。
“罗美阳找上我了,她这个女人十分排他,我担心她会对姜汐动手,”祝簿言说出自己的想法。
“担心?”费子迁重复这两个字。
祝簿言秒接,“你别想歪,我担心不是因为对她有想法,而是不想再有何俏那样的悲剧发生。”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安排人护她?”费子迁反问。
祝簿言站到了一棵银杏树下,风吹过,银杏叶哗哗的往下落,他伸手接了一片树叶,“我现在跟罗美阳交集。”
“你这是准备脚踏几条船?”费子迁低问。
祝簿言看着手里银杏叶,“你应该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罗美阳和何寒红就是周担担在明处的工具人,想要尽快找到她,摸清她的路子,只有接近罗美阳。”
“罗美阳母女也不笨,”费子迁提醒。
祝簿言看着满地的银杏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希望你能从虎穴完整出来,”费子迁的话带了嘲讽。
祝簿言笑了声,“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不来?”
“你现在还这样想我?”费子迁声音低沉。
“开玩笑的,”祝簿言吁了口气,“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