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义被他直白的话说的低垂下视线，手不安的搓着，“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
这样的他自责又局促不安，丝毫不见当年霸总的风范，甚至跟四年前都不一样了。
这二十年的岁月摧残已经磨光了他的风华，削平了他的棱角，将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男人。
以前祝簿言没爱过，不懂那不顾一切的心情，现在他懂了，所以也无所谓怨了。
虽然祝修义现在的样子对他来说未必不好，但是绝对没有在祝家生活的滋润，况且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与亲生母亲和亲生骨肉生离，还让心爱的女人变的精神异常。
所以不用谁来报复他，生活便给了他无数个耳光，这惩罚足够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而且真要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何止是我们母子，”祝簿言端起桌上的水杯。
“你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你的母亲，第二个对不起的就是费子迁了，”祝簿言的话让祝修义的脸色灰白。
“我都知道，只能下辈子来补偿他们，”祝修义掩面，不过接着他又摇头，“不对，还有你和你妈。”
事后的忏悔比草贱，祝簿言也不愿听了，况且如今他卑微认错的样子，同样让他没有什么快感，相反也是一样的心里不舒服。
这是他的父亲，如今在他面前却像个罪人，这并没有什么可自豪的。
“这辈子你都活成这样，也别提下辈子了，”祝簿言的话让他有些颤抖，手往口袋里伸，似乎想摸什么。
祝簿言身为男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想抽烟。
可祝簿言记得，他以前是不抽烟的。
看来他还是妥协给了生活，用烟来麻痹自己。
祝簿言拿出一盒烟推到他的面前，“以后，你想来这儿随时就来吧。”
祝修义意外的抬起头来，带着皱纹的眼底是不可置信，甚至都没去拿面前的烟。
祝簿言没有看他，而是眸光盯着某一处，“我同意你来，不是原谅你，因为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原谅你。”
他会原谅邵淑慧，那是因为她是被眼前的人抛弃，绝望了才离开家和他。
可是祝修义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的出轨背叛，根本不会有邵淑慧的抛弃。
所以他不配被原谅。
“我会让你来，是因为奶奶这个年龄了，她余下的时光不多，我不想她留有遗憾，”祝簿言挑明了自己的观点。
不是他需要这个父亲，而是老太太需要他。
“谢谢！”祝修义这两个字让人很压抑。
祝簿言坐不下去，放下手里的杯子就要身，却听祝修义出声，“等一下。”
面对着祝簿言看过来的眼神，他又连忙道：“你奶奶的情况，你妈都给我说了，我有认识不错的老中医，能不能过来给她瞧瞧？”
祝簿言想到罗美阳今天说的话，点了下头，“好，什么时候过来？”
“这两天那个中医先生没时间，说要晚几天，”祝修义解释。
“我只是同意让看看，至于治疗要等看完再说，”祝簿言现在不敢轻易相信别人。
祝修义连点头，“好，就是先看看。”
他刚说完，祝簿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向程打来的电话。
祝簿言想到给他发过去的用药明细，立即接了电话，“那个用药明细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