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薄言眉心拧成疙瘩,“你什么意思?”
在祝薄言听来,简柠这是想要毁约,顿时他眸光一凛,“怎么着,你以为简尊去做了手术,你要毁约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他话落,简柠原本无光的眸子一下子瞪大,“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耻。”
说完,简柠鼻头酸了一下,嘴唇也颤了几颤,“我的意思是你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带人回家,我可以走,我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
“我有说要毁约?”祝薄言被她气到。
他似乎并没有说什么吧,而且他解释,她还不要听。
“那在我离开前,就不许再带她进家,”简柠说的很是霸气。
祝薄言想说今天尹染也不是他带进家的,是她主动上门的,可是没等他开口,简柠便道:“子迁哥呢?你叫他进来。”
简柠不想跟祝薄言说话,因为她还有气,虽然这一会她一直劝自己,这男人跟她没关系了,他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
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终是,她还爱他。
所以,她还做不到心如止水。
祝薄言盯着简柠的脸,想到费子迁说喜欢她的话,他脱口道:“你喜欢费子迁?”
简柠愣住,祝薄言哼了声,“那我也告诉你,在协约期间,你也守好本份,正人先正己。”
他说完冲着门外的身影叫了一声,“不进来做什么?”
费子迁进来,没看祝薄言,而是冲简柠笑着,“好些了吗?”
“嗯,”简柠的声音很软,哪还有对祝薄言的凶戾,“子迁哥,我想喝水。”
祝薄言,“......”
他问她要不要喝水,她不搭理,转头让费子迁给她倒水,这女人是故意气他?!
其实不是,是简柠嫌他,嫌他脏了。
他的那双手碰过别的女人,她想想就难受。
费子迁倒了水过来,简柠躺着并不方便喝,他伸手准备去扶抱她坐起来。
看着这一幕,祝薄言顿时就不乐意了。
“子迁哥,先放那边,我一会用吸管喝。”
祝薄言要去阻止费子迁碰简柠的手刚伸出,就听简柠出了声。
刚才祝薄言提醒她要守好本份,其实不用他说,她也会这样做。
她是拿费子迁当哥哥一样,可他终不是她哥,男女有别,她是懂的。
费子迁把水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去找吸管,可是并没有找到,他看向了祝薄言,只见他的手半扬着,“你做什么?”
祝薄言悻悻收手,没搭理他。
费子迁想到什么,暗扯了下嘴角,开口:“你去楼下便利店买包吸管,顺便再给柠柠买些生活用品。”
简柠险些流产,肯定一时半会不能出院,要在医院保胎观察几天,他们又来的匆忙,一些用品都没有带。
祝薄言呵了一声,“费子迁,你说什么?”
这家伙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居然使唤起他来了?!
没用费子迁回他,简柠接过了话,“我想吃酸梅,要青梅那种,再给我准备几包湿纸巾,要带酒精消毒的,其他的你看着准备就行。”
祝薄言,“......”
费子迁的话他能不理,可是简柠的要求他能不去?
现在她是母凭子贵,偏偏她肚子里的小东西还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这是顶着绿帽子还得小心侍候着别人的女人孩子,全天下第一大冤种,非他莫属了吧?!
祝薄言垂着的手紧了又紧,最终看向始作俑者的费子迁,而费子迁冲他轻挑了下眉,给了他一个还不快去的眼神。
祝薄言瞧着简柠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最终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暴怒,走了。
只是砰的一声,那关门的动静有些大。
简柠被震的颤了一下,睫毛都是颤。
“他生气了,”费子迁轻笑。
简柠咬住唇,没有再说话。
“柠柠,你跟祝薄言现在是什么情况?”费子迁坐到床边,问她。
简柠的眼泪顺着眼角一下了滚了下来,人就是这样,在亲近的人面前容易变得脆弱。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头,把眼泪蹭掉,“子迁哥,我们离婚了,不过.....不过这事奶奶不知道,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费子迁怔住,“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简柠声音嗡嗡的。
“那你的孩子......”费子迁看向她小腹那儿的位置。
简柠闭上眼,“跟他无关。”
什么叫跟他无关,不是他的,还是就是他的?
费子迁想问,可是这一刹那,他竟又不想知道了。
他喜欢这个小丫头,很早很早就喜欢了,有些事不知道装糊涂,或许会更舒服一点。
门口。
祝薄言静静站了一会,他不是想偷听里面说什么,当然隔着门他也听不到,他就是顺气。
这一会,他被气的不轻。
可是除了气,似乎还有别的情愫,让他胸口胀胀的。
缓了一会,他才抬腿走向电梯,去给屋里的那个小祖宗去买东西。
是的,家里的老太太是老祖宗,简柠就是小祖宗。
明明该是她对他低眉顺眼,看他脸色的,可是结果他在她面前却要小心翼翼,还要听她吆三喝四。
祝薄言越想越不对,可是明知道不对,却还不得不去做。
该死!
“薄言!”
电梯门打开,祝薄言刚要进去,却看到站在里面的尹染。
他眉头一下子拧起来了,“你怎么还没回去?”
尹染眼神闪躲了一下,往着祝薄言面前走了一步,“我,担心简柠,她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没事!”祝薄言说完就想到了刚才简柠提的要求,“尹染,以后不要再去祝家。”
尹染不傻,祝薄言会这样说,一定是简柠说了什么,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薄言,是简柠生气了,怪我吗?”
祝薄言又不是傻缺,会这样承认,一旦他说是,那就是跟她们拉仇恨。
虽然他不懂女人的心思,但是吃醋拈酸是女人从古到今都会演的戏码,“不是。”
“薄言......”
“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祝薄言看了下腕表,已经十二点了。
尹染想到自己交给周担担的任务,弱弱的开口,“薄言,你能送我吗?这么晚了,我一个女孩子打车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