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好了主意,余桂花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干活更有劲了。
洗完床单,搭在院中绳子上,让它自己晾干。
回到屋里,端盆清水,给地面洒完水,拿起扫帚,又把屋里打扫干净。
打扫杨殿城卧室的时候,她不敢直接进去,站在门口低三下四问:“屋里脏吗?要不要打扫一下?”
“不用你打扫。”林水央侧躺在床上,用一条胳膊支着脸庞,另一只手则与杨殿城打闹。
“还是让我来吧!”余桂花又坚持了一句。
“我们自己会扫的。”杨殿城接过去说了一声。
余桂花哦了一声,假装走开,其实只是原地跺脚,人还在门口,头贴在门板上,偷听小夫妻说些什么。
生在农村还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家长里短,婆媳不和,七大姑八大姨的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
听了一会儿,她感觉没啥意思,又担心二人突然起来,逮住她偷听,就蹑手蹑脚离开门口,把垃圾清扫干净,扔到外面的粪坑中。
回到屋里,她脱下外衣,脱下鞋,双腿盘着,坐在床上,又胡思乱想起来。
她在外面没回来的时候,听说杨殿城有十万两银子,已经成为小寨村首富。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也不会回来。
回来干吗呢?当然是想花杨殿城的钱,占杨殿城的便宜。
儿子有钱了,还不给当娘的花几个?
可是,今天晚上吃饭时,杨里河给她立了规矩,不让她碰钱。有事必须跟他商量,或者跟杨殿城商量,跟林水央商量。
总之,不让她当家作主。
这就剥夺了她的主动权,完全受限于别人啊。
这样不行的,必须把属于自己的权利争回来。
不久,杨里河从外面回来,看到床上的余桂花,当时来了兴趣,动手动脚的,占她的便宜。
余桂花也不拒绝,任他菲薄,抽空还问:“你腰椎不是不好,下不了床,走不了路吗?为何现在活蹦乱跳的,跟一只蚂虾似的?”
杨里河把手从她脖子上的衣领伸进去,得意地说:“儿子给我治好了啊!”
“怎么,你还想让我躺在床上起不来?你这人心真黑!”
余桂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巴不得你好起来。你卧床不起,我还要伺候你,你自己受苦,我也麻烦。”
杨里河把手从她怀里抽出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味,叹道:“好久没有闻到女人味了。”
余桂花脸不红,心不跳,淡定若常,数落杨里河道:“多大人了,就这点出息?”
杨里河当然不会饶她了,反呛她一句:“你要是有出息,走了还能回来?”
余桂花厚颜无耻地说:“这是我的家,我怎么不能回来?”
杨里河问她:“既然如此,当初走何要走?”
“我走娘家了。”余桂花撒谎不带脸红的。
杨里河说:“你娘家早没人了,只有一个兄长,还不在家。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姓杨的我告诉你,我们虽然是半路夫妻,我可把你这里当家了,你要赶老娘走,老娘现在就走!”余桂花似乎动了真气,假装下床找鞋,准备走人。
人都回来了,主动坐在自己床上,还能让她飞了?
杨里河一把将她扑倒,按在床上肆意折腾,一张臭哄哄的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的,像饿了十年没吃饭的一条狗,终于发现一根肉骨头。
余桂花无动于衷,像一根木头似的,任他轻薄。
后来,二人玩起了叠罗汉游戏。
另一个房间,杨殿城和林水央小声说话,小夫妻情深意浓,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开始从八杆子打不着的话题说起,说着说着,就谈到余桂花身上。
小夫妻同仇敌忾,联起手来对付她,决定早些把她从家里赶走。不赶走她不安全啊,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没有防家贼的道理。
她的回来,等于在家里埋下一颗地雷,谁知道这颗雷什么时候爆炸?
别人不知道杨殿城有多少钱,杨殿城最清楚。
现在的自己从手缝里漏一点,就够余桂花花半辈子。
小夫妻商量好的,买菜买肉等一切事宜,杨殿城买。在村里缺盐少醋,由林水央买。父亲需要钱的时候,杨殿城给,总之,不能让余桂花碰到钱。
哪怕她撒泼打滚,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钱。
她的心黑着呐,连一只猪的钱都卷跑了,何况是现在这么多钱?让知道了,指不定又生出什么幺蛾子。
小夫妻谈得兴致正浓,突然听到一阵阵呻吟声从父亲的房间传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压抑自己,不大声叫嚷。
接着,像杀猪似的嚎叫,大有惊天地,泣鬼神,九州生气恃风雷,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春雷滚滚远山鸣之势。
不仅小寨村里的人听到了,就是全世界的人也听到了。
林水央俏脸绯红,早听出这是在干吗,她为她的大胆奔放而脸红,至于这样吗?
后来,干脆两只手指伸进耳朵眼里,塞住耳朵,不听,也不烦。
杨殿城叹口气,这大概就是父亲留下她的原因吧?
人呐,都不能免俗。
结果,一会儿时间,就听到父亲房间里传来一阵喀嚓声,之后烟消云散,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林水央急忙直起身,侧耳听了听,问杨殿城:“发生什么事了?”
杨殿城撇撇嘴,一把搂住林水央,也将她按倒在床上,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床塌了!”
林水央的脸更红了,惊惧地问:“有这么猛?”
杨殿城嘿嘿一笑:“你让我几个月不沾女人,我也能变这么猛!”
“去,不正经!”林水央啐了杨殿城一口。
杨殿城也不生气,将林水央拥入怀中,蹂躏一番,然后二人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杨里河容光焕发,从里到外都像换了一个新人,脸上带着笑,眼角皱放得像一朵怒放的鲜花,眼睛炯炯有神,犹如探照灯。
杨殿城和林水央起来以后,假装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一句也不提床塌的事。
杨里河则自己拿起锤子钉子,还有绳子,自己把自己的床又修好。
不自己修行吗?总不能告诉儿子杨殿城,昨天晚上把床都搞塌了!让儿子来修理吧?
丢不起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