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全县开张之初,就写一个大牌子,挂在门口,所有商品一律八折,以低价拉拢客人。
客人呢,当然是哪家便宜去哪家。
而且,有不少客人冲着甜全城来买东西的,一看对面有一家甜全县,出于好奇,也走进去看看,顺便买些便宜东西。
这样就抢了甜全城的生意。
杨殿城的妹妹杨仪兰很生气,你想开店,我们不拦你,哪怕你也卖甜品,也是正当的。
天下卖甜品的多了,大家各取所需,各卖所卖,我们不可能把所有喜欢吃甜品的人全部招揽过来。
可是你在我们对面开甜品店,还借我们的店名,起名甜全县,这就有恶意竞争的意思了。
你还打八折,把我们的客人拉过去,以为我们好欺负?我们手里端豆腐,不会反击你吗?
小夫妻二人越想越生气,我哥可是打虎英雄,为民除害义士,皇上亲口封的五羊县子!
连县令都让我们三分,你却蹬鼻子上脸,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撒尿,欺负我们不会还手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仪兰怒不可扼,走到甜全县门口,质问他们开的店为何与自己家的店几乎一样。
刘满财走出店,双手叉腰,十分霸气:“我开我的店,你开你的店,大家各赚各的钱。我没有说你影响我赚钱,你还怎么说我影响你了?”
这话就是蛮不讲理了。
我家的店先开,你的店后开,怎么到你嘴里,成了我家影响你家?
杨仪兰说:“我家的店叫甜全城,你的店叫甜全县,只有一字之差,你不是模仿我们是什么?”
刘满财狠狠斜一眼杨仪兰:“那么多汉字你不用,偏偏用和我差不多的字,我还没嫌弃你,你倒嫌弃我了啊?还有没有天理?”
杨仪兰说:“我们的店先开,你的店后开,你这人睁眼说瞎话,还说我们影响你的生意?”
“是啊,你卖粮食也好,卖葱头卖大肉也好,偏偏卖甜品,不是与我竞争是什么?”刘满财说。
“是你与我们竞争,不是我们与你竞争!”杨仪兰更生气了,这个人根本不算人,说的话不占一点道理!
刘满财说:“竞争,竞争,就是两家以上才叫竞争,如果只有一家,那就不叫竞争了,叫独份生意!”
杨仪兰说:“你没开店时,我们就是独份生意。要争,也是你与我们争!”
刘满财说:“店不是你家的,是房东的,你能租,我也能租,你能开,我也能开。路也不是你家的,凭什么你开了,我就不能开?”
“你开店可以,我们不拦你,但你不能用甜全县,不能跟我们一样的规模,你分明就是偷我们家的东西,抢我们家的客源。”
“错,客人是自由的,他愿意到哪家买东西,是他们的自由。你没本事争过我,就不要瞎哔哔!”刘满财越说越兴奋,眼睛瞪如牛卵,表情凶猛,跟想吃人似的。
杨仪兰一点也不怕他:“你必须把甜全县这个名字改掉,不能与我们的店有一个字相同。不然,跟你没完!”
刘满财道:“我就喜欢甜全县这个名字,我非用它不可,你能怎么着我?有本事,过来咬我啊!”
“你……”杨仪兰从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人,被他气得火冒三丈,嘴唇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哪里像生意人,完全就是一个街头无赖,不对,比无赖还要无赖,无赖中的无赖。
“不行,我不管你如何狡辩,你就是不能用我家的店名起你家的店名。今天你必须改,不改我跟你没完!”杨仪兰气愤地说。
刘满财撇撇嘴:“我就用这几个字起店名,一个字也不改,你能怎么办我?别以为你家是县子,我就怕你。”
“也许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也是有人的!”
“这不是有人无人的问题,我也没有用我们的爵位压你,我就是和你讲道理,你不能用我家的店名,你必须改!”杨仪兰指着他的店名生气地说。
刘满财更横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改店名。”
“你有本事,自己上去摘下来,自己砸了啊!”
“一群乡巴佬,腿上的泥还没洗干净就进城卖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你有那本事吗?”刘满财上下打量几眼杨仪兰,把杨仪兰鄙视到尘埃里。
似乎他是九天之上的神灵般高大上,而杨仪兰却是尘埃里的蝼蚁般微不足道。
杨仪兰更生气了,我是农民怎么了?朝廷也没有规定不许农民开店卖东西。
城里人又怎么了?难道高人一等?不食人间烟火?
没有农民种粮食种蔬菜,你城里人喝西北风也要冬天才有。
杨仪兰是个女性,身材本就矮小,够不着他的门牌,更摘不下来他的门牌。
但他说有本事自己摘,让杨仪兰非常生气,转身对丈夫说:“你去,你把它摘下来!”
林子豪从店里搬出来一个高脚凳,站在凳子上,伸出手,想摘下他们的牌子。
刘满财在林子豪身上一推,把林子豪推倒地上,摔得身上全是灰尘。
杨仪兰气得七窍生烟,大叫:“好哇,你还敢动手打人?”
刘满财说:“我又没有打他,是他自己站不稳,自己摔下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你们继续摘啊,看你们能不能摘下来!”
“我还就不信邪了!”杨仪兰把丈夫扶起来,自己站在高脚凳上,准备摘牌子。
刘满财故伎重施,又把杨仪兰推倒在地上。
这次,杨仪兰出离愤怒了,一个大老爷们儿,连女人也打,没有一点男人的风度,简直就是渣男!
杨仪兰从地上爬起来,跳到刘满财身边,张牙舞爪地要与他打架,专门朝他脸上抓。
刘满财不让杨仪兰近身,用脚踹杨仪兰的小腹,没几下,就把杨仪兰踹倒地上,起不来了。
林子豪是个老实人,看到妻子与刘满财争吵,明明知道刘满财不讲道理,满口歪理邪说,不是个好鸟,可他嘴笨,说不出来那么多道理。
所以,杨仪兰让他摘门牌,他就摘,出出力气,他还是做得到的。
可看到他打自己妻子,林子豪怒往上冲,跳过来拦住对方,想保护妻子。
结果,在刘满财看来,就成了二个人打他一个人。
他手上就不留情面,下了阴毒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