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殿城自信满满地告诉对方:“老人家不要担心,明天我有妙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先感谢公子了。”老郎中感激地说。
杨殿城略带歉意地说:“非常抱歉,我不能现在救你,让你再受一夜的苦。”
老郎中说:“只要揭穿他的伎俩,让世人清醒,我一把老骨头了,吃点苦还是应该的。”
杨殿城带着岳麒麟,离开村庄,返回军营。
二人在大帐中商量,明天如何对付妖道,以及两千名不明真相的百姓。
依岳麒麟所说,没受过军事训练的两千名百姓,根本不值一提,只需要他一个冲锋,五百名精英轻松碾压两千名百姓,最终他们全得死。
岳麒麟也知道,明天不是冲锋打仗,不能用硬碰硬的办法作战,而是要感化百姓,让他们迷途知返,看清妖道的真面目。
那么,五百人面对两千名百姓,以寡敌众,就显得不够看。
搞不好,还要死人。
无论是死士兵,还是死百姓,都是岳麒麟和杨殿城不愿意看到的。
杨殿城对岳麒麟说:“明天,我们不能率先出现,不能被他们发现我们在行动。我们要等到他们聚集在一起,再悄悄摸过去,从外围突袭,对外声称是官兵。”
“明天,所有士兵必须带兵器,但不能杀死任何一个百姓,哪怕百姓们骚乱,也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更不能用兵器杀死他们。”
“我们的目的是救百姓,不是杀百姓。”
“真正要杀的是妖道。”
岳麒麟深思一会儿,缓缓答应下来。
他觉得这样做的难度很大。
他可以控制自己不动怒,不向老百姓动刀,但士兵们训练的目的就是杀敌报国,面对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管住自己不杀人的士兵,恐怕不多。
如果不让士兵带兵器,万一百姓们发现士兵无武器,根本不怕他们,现场起冲突,百姓们攻击士兵,吃亏的就是自己人。
杨殿城说:“我有一个办法,不过需要提前操练一下。”
“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岳麒麟问。
杨殿城说:“明天,一部分士兵带兵器,一部分士兵不带兵器。带兵器的站前面,不带兵器的站后面。”
“百姓们看到带兵器的士兵,也许心里生怵,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发生冲突,带兵器的士兵迅速后退,不带兵器的士兵迅速冲到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扛住百姓们的冲击。”
“这样,双方即使冲突,也只是拳脚相加,没有兵器,就不会死人,最多受些轻伤,治一治就好起来。”
岳麒麟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虽然笨了些,还是不错的,就答应这样做。
第二天上午,杨殿城先出营,混到村子里,扮成百姓,参与烧郎中的仪式。岳麒麟带兵在后,在关键时刻冲进来,保证妖道不逃走,保证百姓们看清他的真实嘴脸。
附近几个村子里的百姓都赶过来,乌压压一片,看上去至少二千人。
在村子一个宽敞的地方,临时搭起一个平台,高约一丈,上面可容三个人坐下。
台下放满干柴,有五六人举着火把,只等时辰一到,把人带到台上,点燃干柴,活活烧死郎中一家三口。
不少百姓像木偶似的表情呆滞,站在那里跟行尸走肉似的,没有灵魂,没有同情。
不久,百余人的一个小团队出现,簇拥着一个红白相间的道袍的中年道士,他不是像影视中的道士那样身材精瘦,留着长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而是白白胖胖的,走路像唐老鸭,一拐一扭的,动作很是滑稽。
他走到台下不远的地方,有人搬过来一张椅子,一张桌子,放在他面前。他将手中拂尘一甩,沉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身边有人回道:“回道长,现在是巳时,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
妖道说:“将人带过来。”
有人离开高台,去将郎中带到妖道面前,让他们三人跪在桌子前面。
妖道问三人:“你们都看到了,台子搭好了,你们的死期到了。如果你现在忏悔,拜入我道门,一切还来得及。不要到火烧眉毛,才知道后悔,那时全晚了!”
因老郎中祖孙三人知道杨殿城会来救他们,所以一点也不怕,反而破口大骂妖道不得好死,今天就是惩罚他的时候。
妖道脸上挂不住,生气地说:“本道长给你们一次反省的机会,你们却不珍惜,那就休怪本道无情!”
“来人啊!”妖道一甩手中拂尘,尖叫道,“将人拖上高台,立刻烧死他们!”
旁边有人纳闷地说:“道长,现在还不到午时三刻,天时不对,是不是再等等?”
妖道说:“太上老君告诉我,提前烧死他们,效果更好!”
那人没办法,扭头就想吩咐其他人将老郎中三人拖上高台。
这时,杨殿城从人群中挤出来,踉踉跄跄跑到妖道的桌子前,单膝跪地,双手合实,虔诚地拜妖道,嘴里慌慌张张地说:“道长救命啊!我快要死了!道长若不救我,我今天必会毙命!”
妖道冷眼打量杨殿城,只见杨殿城一身华丽衣服,神情之间颇为苦涩,似乎真有大病一般。
“你有什么病?”妖道问。
杨殿城说:“我全身都是病,头晕,头痛,脖子发酸,肚子痛,后背痒,走路时连脚踝都会发出异响。”
妖道信以为真,目光冰冷地说:“你年纪轻轻,本该好好享受生活,却一身的病痛,这是不信教导致的,这是太上老君对你的惩罚!”
杨殿城慌了,再三表示,只要道长治好他的病,他一定虔诚信教,绝不反悔。
妖道从怀中取出厚厚一沓符箓,拿出几张让人转交杨殿城。
杨殿城拿到手一看,只是普通的黄纸,画了几个诡异的符号,这就是符箓?骗人也不会骗得真一些!
仔细闻一闻味道,有种淡淡的清香,杨殿城心中一惊:难道是传说中的那种东西?
妖道说:“回去以后,找一个十字路口,在路口正中间烧掉此符。烧完后,将符箓的灰请回家,放入碗中,当茶喝了它,保证你百病皆除。”
杨殿城却说:“为何偏偏在十字路口啊?我这人从小怕十字路口,在家里烧,不行吗?”
“嗯?”妖道冷峻的目光突然犀利如刀,剜了杨殿城一眼,心说,这个人好奇怪,竟然怕十字路口?有没有这么搞笑?“你是在取笑本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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