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就见官!”
岳麒麟说:“我倒要见见什么样的官,培养出这样的刁民。”
都头又凑过来,想用绳子绑岳麒麟。
岳麒麟吼道:“死开!我自己会走路!”
都头十分恼火,杀了人还这么厉害,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杨殿城赶紧上前,对都头说:“误会,误会,一场误会。”
“杀了人还是误会?”都头说,“跟我们去见官!”
杨殿城说:“去,一定去,请前面带路。”
都头让一个人在前面带路,让岳麒麟和杨殿城走在中间,他和另外二人在后面,以防岳麒麟和杨殿城逃走。
来到汴京府,都头向知府报明情况,知府立即升堂,要审这个案子。
知府名叫安如生,通过科举考中进士,从县官升上来的官员。他今年小五十岁,常年混迹官场,也是一个老油条。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当知府这么多年,他敛下不少财富,可是身后有余忘缩手。
现在看到岳麒麟二人身上赃兮兮的,但衣服都是好料子,想必也是有钱人家。
现在遇到杀人案,却不孝敬他好处费,他就板起脸来,要公事公办。
可是,岳麒麟和杨殿城来到大堂,硬绰绰忤在那里,根本没有下跪的意思。
他看了生气,怒声道:“下面是什么人?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
岳麒麟硬气回道:“本少爷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你又算什么东西,让本少爷跪你?”
“你……”安如生顿时火大,“你犯了杀人案,还如此跟本官说话?谁借你的胆子?”
“来人啊,先杖十下,以儆效尤!”
就有几名衙役过来,想把岳麒麟按倒打棍子。
“谁敢!”岳麒麟一甩胳膊,又抽出腰间的宝剑,“谁敢靠近我,我杀了谁!”
衙役吓得不敢靠近。
安如生气得七窍生烟,本官审案几十年,第一次遇到你这样横的人!难怪你会杀人,原来是胎里带啊!
“呔,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为何杀人?”安如生大声问。
岳麒麟并不隐瞒,把在小吃街吃热豆腐,牛二如何撞到他,如何讹他,又如何赖他的七星宝剑,如何想夺走宝剑,他如何杀了牛二的经过讲一遍。
但自己的姓名和来历却一个字也不提。
“所以,牛二祸害乡里,早就该死了。”岳麒麟振振有词,“我杀他,是为民除害,我无罪!”
安如生猛拍桌子,大声叫道:“就算牛二想讹你,也没讹到东西吧?就算他想夺你宝剑,也没夺走吧?宝剑现在不还在你手中?”
“是的。”岳麒麟说。
“既然如此,牛二犯的只是小错,错不致死!”安如生说,“而你却杀了他,谁借你的胆子,让你杀了他?”
“你犯了大罪,杀人偿命,懂不懂?”
岳麒麟一时词穷,竟然被安如生说得无话可说了。
安如生又吩咐道:“那七星宝剑是凶器,必须收缴,拿过来,让要本官瞧瞧!”
有人过来,想拿走岳麒麟的宝剑。
岳麒麟当然不会给他,冷喝道:“剑在人在,剑无人无!”
“你说什么?”安如生问道。
岳麒麟说:“我作为一名军人,剑就是我的生命。它一刻也不能离开我,一旦剑丢掉,我必定跟你们玩命!”
他越是这样说,安如生越觉得这剑很值钱,非要看一眼才放心。
杨殿城不想把事闹大,劝岳麒麟暂时交出宝剑,以后还可以要回来的。
岳麒麟这才把宝剑从腰间解下来,交给身边的人。
那人拿了剑,交给安如生。
安如生一看宝剑做工十分精致,剑刃锋利无比,上嵌七颗宝石,熠熠生辉,眼光都看直了,心中暗自感叹:果然是一把宝剑!
这样的宝剑落在他们凡人手中,简直是明珠暗投,浪费了好东西!
不如把它留下,自己享用?
安如生说:“这把剑是凶器,必须留下来,当作证据。”
杨殿城从他目光中,看出来他也贪婪这把剑。这证明,他还是有眼光的,知道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
但杨殿城不会满足他贪婪的愿望,把剑给他是想引出下面的在故事。
杨殿城说:“大人且慢。”
“大人有所不知啊,这剑乃前朝天子之剑。前朝灭亡之后,当今皇上十分喜欢这把剑,留在身边,当作佩剑,寸步不离身。”
“岳中云元帅驰骋疆场,南征北战,立下不世之功勋。当今皇上十分信任岳元帅,就把这剑送给了岳元帅。”
“岳元帅只有岳麒麟一个儿子,想把他培养成国之栋梁,才把这把剑转赚给岳麒麟。”
“现在这把剑的主人就站在大人面前,大人是不是了解一下,你要审的人是什么人?”
安如生听完这剑的来历,吓出一身冷汗,我滴妈呀,这把剑的来历如此复杂,如此曲折,天子剑,元帅剑!这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知府能镇得住的!
刚才他也听到岳麒麟说,作为一名军人的话,当时他没有细想,现在想来,原来是有身份的人。
就问岳麒麟:“你父亲是谁?你又是谁?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岳麒麟有自己的傲慢,当然不会借父亲的威名,给自己销灾,就斜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
杨殿城赶忙说:“大人,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岳中云元帅的公子岳麒麟。这剑就是天子剑,元帅剑!”
“嘶……”安如生倒吸一口凉气,他真有这么大的来头?
杨殿城说:“大人如果不信,可以看剑身上,上面有字的。”
安如生再次拿起剑,仔细观察,在剑柄附近果然发现两个小字:潜龙。
夏朝之前是康朝,皇帝姓黄,名潜龙,这证明此剑确实是前朝天子的佩剑。
至于后来为何落到岳麒麟手中,刚才杨殿城已经告诉了他。
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站着的人,哪怕不是岳元帅的儿子,来历也不一般。
能佩带前朝皇帝的佩剑,身份还会低吗?
这样的人不要说杀一个泼皮,就是再杀两个,他也不敢判罪啊!主要是他身后的人得罪不起。
安如生赶忙换了一副笑脸,笑道:“哦,原来是岳元帅的公子,幸会,幸会!”
“来人啊,给岳公子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