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家热情的请求,杨殿城心软了,多好的乡亲啊,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儿,交完粮食税,所剩不多,只能在山上在水里求生活。
自己不帮他们,他们就要饿肚子。
可是一旦帮他们,打鱼的人变多,卖到市场上的鱼自然也多,价格就跌下来,到时候大家都赚不到钱。
反复权衡其中利弊,杨殿城下定决心,还是把织新鱼网的方法告诉了他们,并与他们约法三章。
第一:要环保打鱼,鱼网的孔不能太小,至少要保持鸡蛋大小。
第二:大家不能只在村子附近的河里打鱼,打鱼的人多了,鱼就会减少,要打鱼跑远些,均衡地域性。
第三:卖鱼的时候也要分开卖,不能都去市场,走街串巷在乡下卖也是一种卖鱼方法。
为了得到新鱼网的方法,这三条要求,大家都答应下来。
杨殿城又点十名村民,加入打鱼队,其他的人,只告诉他们打鱼的方法,他们得到的鱼,自行处理,不能加入打鱼队。
加入打鱼队的人自然高兴,有了组织,以后势力大,就不怕没饭吃。没有加入打鱼队的人自然有些泄气,不过得到新鱼网的方法,大家还是很开心的。
散户就散户吧,总比没饭吃强。
这些散户也很善良,用新鱼网打到的鱼,也分给杨殿城一部分,有的给的比十分之一多,有的给的比十分之一还少。
杨殿城在打鱼队有一份收获,再加上散户零零碎碎给的,倒是让杨殿城成为小寨村得鱼最多的人。
每次得到的鱼,杨殿城都拿到市场去卖,卖不掉的,宁肯扔掉,或自己炖鱼汤或炸鱼块吃掉,也不降价。
一旦降价,乡亲们的鱼就卖不上好价钱,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人。
不过杨殿城脑瓜灵活,很快就想出一个新方法。
杨殿城找到县城一家酒楼,讲明自己是一名渔民,有许多新鲜又大的鱼,美味可口,价格合理,想卖给酒楼。
酒楼每天都要做许多菜,凡是来这里吃饭的客人,鸡鸭鱼肉是必点的菜,鱼的消耗量也很大。
不过酒楼里有固定的供鱼商,他们并不缺鱼。
杨殿城拿着鱼到酒楼里,亲自找掌柜谈,愿意价格低些,只求能长期供货,卖一个新鲜。
酒楼的掌柜看到新鲜的鱼,十分高兴,又与杨殿城谈好价格,双方可以长期供货。
在这个酒楼,一次性卖掉二十余斤,比跑来跑去省事很多。
因为卖给酒楼的鱼属于直销,不走市场,价格低些也不会影响乡亲们的价格,所以杨殿城还是降价处理了。
总比扔掉浪费强吧?
然后,按照这个方法,杨殿城把县里能叫上名字的酒楼以及卖热菜的饭馆都跑遍了,与他们谈好可以长期提供新鲜的鱼。
其实,不用跑全城,只跑五六家,杨殿城的鱼就卖完了。
但杨殿城还是跑了全城,寻找潜在客源,不为自己,而是为大家,为打鱼队的村民寻找出路。
杨殿城谈好生意,心情大好,把卖鱼得来的钱,在市场里买些碎花布,红布,青布,拿回小寨村。
林水央站在门口踮着脚尖看向村口,在等杨殿城归来,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中满是盼望之情。
看到杨殿城回来,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新布,林水央的眼中满是喜悦,激动地说:“相公又破费了呢。”
杨殿城把布交到林水央手中,自豪地告诉她:“这些布全是给你买的,你为这个家付出许多,辛苦了。用这些布,你做几身新衣服,犒劳犒劳自己。”
“相公好体贴啊!”林水央看着鲜艳的新布,摸了又摸,爱不释手。
她心里甜滋滋的,自从相公恢复正常以来,不是给自己买好吃的,就是给自己买好穿的,完全像换一个人,比亲娘都亲呢。
不过她高兴一会儿却发现,杨殿城身上的衣服还是以前的旧衣服,他没有给自己买布做新衣。
这个发现让她大吃一惊,关切地问道:“相公为何不给自己买些新布做衣服?”
杨殿城笑了笑:“我是大老粗,天天干活,穿新衣服浪费,旧的更合身,我穿旧的就行了。”
林水央直摇小脑瓜,有点埋怨地说:“家里的钱全是相公赚来的,要数功劳,相公最大,相公怎么不给自己买几件衣服呢?这不行。”
杨殿城客气地拒绝。
林水央有点小生气,把布还给杨殿城,娇嗔道:“相公如果不给自己买新衣服,奴家也不要了,你还给卖家吧。”
这一点倒是让杨殿城有些意外,她对自己也很贴心啊,就好言劝她:“好好好,我听你的,改天到县城我也买几件新衣服。怎么样?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林水央的脸色这才阴转晴天,喜笑晏晏,扯着杨殿城的手,小夫妻回到家。
把布摊开,林水央在布上计划起来,用石腊画上线,这里是袖子,这里是领子,这里是前襟,这里是后背。
忙碌一会儿,拿起剪刀,按刚才计划好的剪开,再把布凑到一起,用针缝起来。
在心灵手巧的林水央的努力下,一张纸似的布很快就变成崭新的衣服。
她穿到身上,故意在杨殿城面前扭几扭,让杨殿城看看合不合身体。
杨殿城拍着手称赞她:“娘子好手艺,简直像小仙女。”
林水央兴奋得小鼻子红红的,感叹地说:“唉呀,我又不干活,穿这么好看的衣服算什么呢?”
杨殿城说:“你不要这样说,我赚钱就是让你花的。我要让你成为全村、全县、全郡,甚至全国最漂亮的女人!”
林水央更激动了:“全村最漂亮我就满意了,全郡全国根本不敢想。有许多女人天生丽质,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呢,我比不了她们的。”
杨殿城认真地说:“瞎说,在我眼中,你才是最美的西施!”
“西施?西施是谁?”林水央眨着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奇怪地问。
杨殿城愣了一下,说漏嘴了,这个世界没有西施,赶忙改口说:“我说的是西方的天使,那里有许多精灵式的小仙女,漂亮绝伦,天下无双。”
“哦哦,我明白了。”林水央穿着新衣服,走到公爹杨里河的房间,又向他炫耀起来。
不过从房间出来,林水央却对杨殿城说:“我们不要只顾自己臭美,父亲虽然不出门,也需要一件新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