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国医馆的馆长,也是国家元首的御用国手,元让,此刻带着一丝不耐烦,接通了电话。
几秒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而低沉的嗓音——
“元老,晚辈有礼了。”
听到声音的元让,那如菩提般始终微眯的双眼,顿时睁开!
“青云医仙?!”
“元老客气了,还是不要用这个称呼比较好,叫我小北不就行了吗。”
陈北的声音轻松和煦,但却听得元让额头冒出一滴冷汗!
青云医仙这个名号,一半威名,还有一半,可是赫赫凶名!
国医馆诸多国手,当年被他一剂药方,难得束手无策,差点联名请辞。
只有极少数人知晓,陈北不费吹灰之力,仅凭一瓶药粉,便让三千冒犯龙国边境的雇佣兵,尸骨无存的传说!
亦正亦邪,既能成圣,又能入魔,这便是青云医仙!
他成名的时间短短不到三年,却也足足震慑了医术界整整三年!
在监狱中,他便能断人生死。
不久前,听说陈北出狱了,还让元让喜忧参半。
权衡了快一分钟,元让才缓缓说道。
“那可不成,就算不称呼你为医仙,你头上,可还挂着国医馆名誉馆长的头衔呢,论地位,和老夫至少都是平起平坐。”
“呵呵,岂敢。”
电话那头的陈北,还是保留着三分尊重。
“您和我师父可是平辈,再说,我那名誉馆长的头衔,也不过是从师父那儿,世袭而来,岂能在元老面前。乱了辈分?”
陈北都说到这个份上,元让也不好推辞。
被青云医仙尊称一声“元老”,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小北啊。”
他忐忑地喊了一声。
“今天特意给老夫致电,想必不是为了简单的寒暄吧?”
“呵呵,元老高见。”
陈北咳了咳,然后接着说道——
“其实,我遭遇了一件麻烦事,有一个面部骨头尽碎,浑身上下多处重创的病人,急需开刀。”
“晚辈刀艺不精,因此不得已求助元老相助。”
“您的开刀水准,在龙国无人能出其右,想必一定能帮晚辈这个忙吧?”
一口一个元老,一口一个晚辈。
嘴上说得一套一套,求人办事时,却没给元让留丝毫的余地。
元让满头黑线。
面部粉碎性骨折,外加全身多处肌肉损伤,以及骨裂......
这小子,还真是把自己当生产队的驴来使唤!
这一台手术下来,自己怕不是得累到在手术台上?
而且,比开刀?
还无人能出其右。
听到这句话的元让,就像一个被学神鼓励了的学霸,有种被连哄带骗的耻辱感!
比开刀,你逗我呢?
全世界,论外科手术,谁不知道你青云医仙,那给龙国三号开刀时,在对方颅内绣花的“光荣事迹”?
分明就是你小子嫌这种手术繁琐,没一天一夜都搞不定,所以才来找老夫的吧!
这些话,元让在心中狠狠地说了一遍!
好笑的是,双方都心知肚明。
一个清楚自己是在扯淡,另一个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但又默契的互不拆穿。
元让也知道这事自己推辞不了,否则那位活阎王要是生气了,后果不敢想象。
不过,他还是壮着胆子,想讨要一些好处。
“小北啊,不是老夫不愿意,是老夫当真年事已高,经不起在手术台一站站一天的折腾......”
“一枚通络百豪丸。”
陈北的声音果断而清脆。
下一秒,元让豪迈的笑声,便从电话那头传来!
“哈哈哈!怎么回事呢这是?”
“老夫这突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麻了,仿佛原地年轻了十岁!”
“等着小北,老夫现在就乘专机飞江城!”
元让这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一代声名远扬的国医馆馆长,也只有在能稳稳压他一头的青云医仙面前,才会如此不着调了。
“呵,这老头子。”
陈北挂断电话,不禁吐槽了一句。
不愧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同门,年纪越大,还真是越活越妖了。
“怎么样?”
白酥酥试探性地问道。
“别这么怯生生的,我说了,不会放任白岳泊的。”
陈北就像从前那样,宠溺地揉了揉白酥酥的脑袋,说道。
听到这句话,女孩心中的巨石,总算稳稳放下。
果然,有陈北在,天大的困难,也总能迎刃而解。
没过多久,随着一声由远及近的警笛声,警察,消防,以及医生,在同一时间赶来,对白家的几人展开了急救。
陈北也在此刻起身,目光瞥向了远方。
“你......要离开了么?”
白酥酥像是有预感般,喃喃道。
“嗯。”
男人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跟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们,有一笔账,该好好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