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雪轻柔的捏着薄君兰的肩膀,同时吐气如兰的朝着男人的脸侧靠近。
原以为会换来一场暧昧的酒后亲密,没想到薄君澜却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冷冷推开。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透露着一股冷戾不耐,让人听到就不禁心中颤栗。
“网络上的舆论我已经着人帮你压下去了。以后没有把握的言论,你不要随意发表,类似的事情也不要再发生,我最近很累没有心情帮你处理这些事情。”
话落,薄君澜烦躁的扯了扯领带,起身就往门外走。
沈棠雪却在此时情绪激动的哭诉着问:“君澜,我知道这回是我做错了事情,麻烦了你。”
“但你对我如此的不耐烦,真的是因为太忙了吗?难道不是因为你还在想着宁悠姝吗?”
听到宁悠姝这三个牵动他心扉的字眼,薄君澜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
即便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都是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废话,但薄君澜还是不想错过任何有关宁悠姝的事情。
沈棠雪哭的梨花带雨,那通红的眸子里倔强坚强又柔弱的眼神,真是让每一个男人看了都不忍心!
但很可惜的是薄君澜没有兴致欣赏她的表情,更是绝情的没有看她一眼。
沈棠雪抛媚眼给瞎子看,只得继续卖惨说:“君澜,你不能因为一些无端的猜测就如此的误会我。”
“三年前的那场事故和我也并没有关系啊!”
“就算你已经查清当初不是宁家安排的劫匪,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诬陷,可怎么就能证明这和沈家和我爸有关系呢?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安排的,为什么不能是你大哥?或者其他想要谋害宁小姐的人呢?”
“你这样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却在心里给我判了死刑对我是不公平的!”
见薄君澜没有说话,但也并没有走。
沈棠雪连忙跑到他身前,一把就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她偏头把脸埋在薄君澜胸膛上假做啜泣,语调颤抖。
“君澜,我知道宁小姐和孩子死了之后你很伤心,很难过!我也知道在你的心里他们很重要,我比不上他们,我也不敢比,但咱们的日子总得过下去啊!”
“这几年,你总是酗酒不回家,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你在气当初救了我,没有救宁小姐。”
“如果当初是我死了的话,宁小姐就能活下来。”
说到这里,沈棠雪眼里闪过一丝嫉恨,但语调却还是那么的楚楚可怜,情真意切。
“君澜,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替宁小姐去死啊!但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假如你真的恨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死,替她殉葬!”
空荡的房间内只有沈棠雪断断续续的哭声。
良久,薄君澜沉默的推开沈棠雪,语调沉闷的对她说:“刚才我喝多了,说错了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还有事,你先休息吧。”
话落,他拿起了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推门就离开了这里,独留沈棠雪一个人怔忪留在原地。
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外面正巧下起蒙蒙的小雨。
薄君澜脚步不停的上了车,上车后,他就似很疲惫的闭目倚靠在后车座上休息。
司机见薄君澜没有吩咐去哪里,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薄总,咱们去哪儿?”
薄君澜睁开眼睛,沉默良久说道:“先绕城开吧。”
车子缓缓开动,穿梭在越下越大的雨幕当中。
薄君澜倚靠在真皮座椅上,他醉醺醺的微微睁眼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其实他也并不知道去哪里,但这车子漫无目的的开,也好过让他独自待在那个空荡荡的房间里。
每次薄君澜独处的时候,闭上眼睛他总能想起宁悠姝那双冷漠注视自己的美丽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