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若点了点头，从旁边拉过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与眼前人对视，又猛地长叹了一口气。
“大哥怎么看？”
“敢欺负你，肯定是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至于那个陆柔儿，三番四次这样，我就不信顾北霆能一直这么护着她？”
苏怀墨一掌拍在桌子上，脸色发红，盯着前方，双唇紧紧抿了起来。
停顿片刻，才再次开口。
“小妹，你觉得顾氏怎么样？”
顾家老宅。
自从上次把顾老爷子气成那样，从家里离开后，这还是顾北亭第一次回老宅。
明明一切和往常并无二般，可不知为何，心底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刚来到客厅，顾北霆甚至还没有往里面走，只听“哐当”一声，一个茶杯迎面砸了过来，就在他的脚下，四分五裂，摔成碎片。
“你还有脸回来，你不是守着你那个小情人吗？还回来这里干什么！”
顾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声音依旧洪亮，此刻发起怒来，更是让人心颤。
顾北霆脚步停在原地，低着头，声音弱了下来。
“爷爷，上次也是我着急了。柔儿她家里突然发生这些事，她肯定也适应不了，我才想着把她留在我那里。”
“真是混账，你也知道她家里出了事。你想着的不是撇清和陆家的关系，反而上赶着，你把顾家放在了哪里？你真是让我后悔自己的决定。”
顾老爷子说着又咳嗽了起来，管家吴叔忙，递来一杯新茶，不动声色的朝顾北霆摇了摇头。
一边在旁边给顾老爷子顺气，一边在旁边劝说着。
“你也别生气，少爷这么做，肯定也有他的道理。”
“他能有什么道理？就是色迷心窍！我顾家怎么就出了这种人！”
顾老爷子拐杖敲的刺啦作响，更是憋闷着一张脸，不肯去看顾北霆。
心口憋着气，脸色更是红的发胀。
到底身在高位多年，即便是坐在原地不说话，身上的威压便已让人无法靠近。
顾北霆“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爷爷，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听您的。但是柔儿她现在已经没有家了，只能跟着我，您也给她一条活路吧。”
顾老爷子像是听了什么天天的笑话，气的胡子根根竖起，敲着拐杖。
声音瞬间低了下来，那种来自灵魂上的威压，直接将顾北霆的脊背压的更弯。
顾北霆低着头，攥紧双拳，抵抗着来着爷爷的压力。
头顶飘来轻淡的一句话。
“你怎么就觉得我会跟她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是她让你来找我的？真是可笑。你色迷心窍，以后没什么事，就别来老宅了。”
顾北霆猛地抬起头来，脸色铁青，蠕动着嘴唇解释，“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老爷子没再说话，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合上双眸不愿意看眼前人一眼。
紧接着便是声声长叹，眼底满是无奈。
“你走吧，等你想清楚之后再来见我。”
“我......爷爷，柔儿这件事是我没查清楚就来找您，是我的错，您千万不要生气，我等您不生气之后再来。”
说完这句话，顾北霆从地上站起，捏紧了拳头，却又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扭头看了一眼顾老爷子，低垂着脑袋走了出去。
直到顾北霆的身影彻底消失，空荡荡的客厅内，是一道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