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自然知道,怎么?你这是还想教训哀家?”
“臣妾不敢……只是。”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司夏这孩子是什么人哀家心里都清楚,倒是那个沈千婳,哼,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妖精不成?”
沈千婳此时已经到了永寿宫门口,好巧不巧的听见了太后的这句话,她脸黑了黑,死死的盯着太后,心中咬牙切齿的道:这个老东西,整日在宫里多管闲事,现在不穿的艳丽点,难道要像你一样大年纪才打扮?
尽管心里如此,她还是换上了一副笑脸走了进去,微微行了行礼又站了起来。
太后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而后又转过了头,看都没看她一下。
绍兴在一旁看着太后这幅模样心中大叫实在是解气,这沈千婳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现在也有遭别人白眼儿的时候。
倒是邵氏同太后不同,见沈千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出来面上都是心疼,道:“怎的穿这么薄就出来了?你刚掉下水里,要是再受了风怎么办?快,枫蓝,找件披风给小姐。”
“姑姑,你可莫要这么说,千婳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现下来是来请罪的。”说着,沈千婳还略含委屈的憋出了几滴眼泪,看到绍兴直翻白眼。
邵氏不太理解她这话的意思,“这……你何罪之有?”
“姑姑,你们都错怪司夏了,方才落水并不是司夏推的我,而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了下去。”
太后听她这么说这才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将目光转向了邵氏,只见邵氏脸色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
将司夏关入牢中本就是邵氏的意思,现下沈千婳当众打了她的脸,也难怪她会不高兴,不过绍兴跟太后可没闲工夫管她高不高兴,现下既然已经证明了司夏是清白的,绍兴便带着秋菊去了牢中放司夏出来。
从她们口中得知了是沈千婳为自己澄清的,司夏心中仍是有些不明白沈千婳这是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既然已经证明了自己是清白的,那她也不必再想其他那么多。
待司夏从牢中出来,沈千婳还亲自去给司夏道了歉,司夏看着她的动作,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心中却冷笑,她们主仆二人这演戏的功夫可当真是高,她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见司夏不领情,沈千婳虽然心中不悦,但面上仍旧不恼,随后带着玉环出了关雎轩。
从御书房内出来,安逸寒这才知道司夏受了委屈的事儿,顾不得回宫便去了关雎轩,看到司夏无事他这才松了口气,回了墨韵堂。
安逸寒方才去了关雎轩的事有不少宫人看见,不过这二人的事儿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众人倒也并未感到奇怪,只是传到沈千婳耳中便变了味,明明掉进湖中的是自己,她司夏不过是在大牢里做了些时辰,怎的逸寒要先去看她?
论二人的交情,于情于理不都是应该先来看自己吗?
沈千婳恨得牙痒痒,巴不得司夏能身败名裂,成为一个被万人唾弃的女人。
忽的,她顿了顿,身败名裂……万人唾弃……哼,司夏,看你这次怎么脱身。
她对着玉环勾了勾手指,玉环立刻凑了过去,听着她说完之后玉环微微有些错愕,她抬起头便看到的是自家小姐面上阴毒狠辣的笑,不禁打了个寒战,而后,还是照着她说的做了。
正所谓有钱能把鬼推磨,在这宫里钱更是万能的东西,她沈千婳可不缺钱。
每个宫内都会有御用的膳厨,厨子的工作很是辛苦,稍有一点儿不慎便会丢了小命。
玉环找到了关雎轩的膳厨,给了他五十两两银子同两包药,而后又轻声对他说了什么,那厨子听后愣了愣,而后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
现下早已天黑,晚膳也早已用过,他借着公主今日受了惊的缘由让秋菊给司夏送了碗汤,而那汤中早已下了阴阳合和散。
平日里这厨子倒也是老实,秋菊自然没有怀疑这厨子,将他端给自己的这汤送到了司夏房中便又回了自己的屋内,那厨子见势又将玉环给他的第二包药取了出来,而后缓缓吹进了秋菊几人的房中。
那药是蒙汗散,一旦中了这蒙汗散的人无论发生多大的动静都不会醒来,直到过了七个时辰以后药性才会慢慢退散。
见万事都已经备好,那厨子朝着墙外扔了个石子,而后拿起了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坐上了沈千婳给他安排的马车出了宫。
折腾了一天,司夏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又不想浪费了秋菊的好意,还是端起了那汤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而后这才吹了灯躺在床上。
那厨子走时早已经将关雎轩的宫门打了开,守在宫外的侍卫也已经被人打晕拖了去,躲在暗处的黑衣人见屋内的灯被吹灭左右检查了检查,见四下无人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关雎轩。
安逸寒正巧从宫外回来,见关雎轩内一片漆黑,宫门却开着心中担心司夏的安危,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那黑衣人早已摸索着进了司夏房内,借着月光他能看见司夏不停起伏的胸口,眼里露出了贪婪之色,伸手就要解司夏的衣衫。
安逸寒此时已经进了院儿内,透过窗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屋内的动静,原本他以为那黑影是司夏,可随即反应过来司夏并没有那么高大,心中一紧,踢开门进了去。
那黑衣人已经将司夏腰间的腰带解了开,正要动手,却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发现那人是安逸寒。
论武功,他自然是比不过安逸寒的,若是被安逸寒抓住了,那他必定要被治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想着,黑衣人纵身一跃便越过了安逸寒的头顶,滚到了院儿内的地上,安逸寒见他想跑,转身便要追上去,怎料那黑衣人早有准备,从怀中不知道撒出了什么东西,待安逸寒反应过来时那黑衣人早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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