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麻利点儿,一个一个跟着出来!呸,一群没用的废物,天天只知道张着嘴白吃白喝的,都不能给爷爷带来些钱财。”刀爷站在门口吆喝,同时还分外不满地咒骂着。
楠灯迟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他贵为南朝国的天子,养尊处优,每个人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的。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但是一想着一会儿就能离开这里了,楠灯迟冷静了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回到了南朝国,恢复一些精力之后。安国皇室、刀爷,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在安国所受的屈辱,楠灯迟在心里发誓,一定会百倍奉还!
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楠灯迟走在了最后面也跟着出去了。久了没见着天日,外面的太阳晃得他眼睛有些生疼。
不远处,刀爷一脸谄媚的表情,弯着腰,一副市侩小人的模样向身旁一位华服少女一个个介绍着众人。少女一袭宝月色襦裙,青丝披落下来,仅仅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支珠钗松散的固定着,而浅色的衣裳反而衬的她的皮肤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薄纱遮面,叫人看不清神情,只露出了点点星眸,却更加引人无限遐想。
“他们身上怎么这么臭啊?”少女的语气里没有分毫的嫌弃,只有单纯的疑问。
刀爷不敢接话只能更加恭敬的弯着腰,少女一个一个看过来,面露些许不忍。最后与楠灯迟四目相对,只此一眼他便认出了眼前少女的身份。
这不是皇城里遇上的那个毛头小子?她怎会是女儿之身?!
楠灯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看了几眼。但是她那如星眸的眼睛,他是认错不了。
楠灯迟低下头,偏偏在自己这最狼狈的时刻再次遇上她。不知怎的,楠灯迟就是不愿意让她看到他这幅模样。
文钦钦也认出了楠灯迟,当下十分吃惊,这不是上次那个欠打的富家公子吗?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明明上一次衣着华丽而且还在珍宝里一掷千金,武功也不弱,连那几个大汉都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也不可能会是奴隶啊!
而且看他身上这些伤口和苍白的面色,是怕是受了重伤,也难怪会落到如此田地。
“老板,这个人我要了。”文钦钦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一旁的刀爷说道。
刀爷面上一喜,看了看楠灯迟,装作为难的样子对文钦钦道:“这小子可是上等货,身板不错。长相也算是上品,所以这价钱嘛,自然也就……”
“哼!你的意思是本小姐还付不起钱吗?”文钦钦娇喝一声。刀爷生怕得罪了这位财神爷,连忙说道:“不不不!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文钦钦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好了好了好了,你直接说吧,多少钱?”
刀爷迟疑了一会儿,想了想才开口:“少说也得这个数。”
看着倒刀爷出的价格,文钦钦突然笑了,意示身后的人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刀爷,心情愉快地说道:“剩下的不用找了,快点把人给我。”
“好嘞!您请等着吧。”说着便走到楠灯迟面前把绑住他的绳子给解开了。
楠灯迟想上前与文钦钦说些什么,但是她身后有两个男子跟着。其中一个见她与他讲话,文钦钦便朝他使了个眼色之后离开。
楠灯迟与文钦钦分开之后,便想赶往冀凉城,早日与张长生汇合。也好早日返回南朝国,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来。而且自己出来这么久了,母后一定急坏了。朝政无人治理,恐怕那些大臣们上书的奏折已经堆了一个案牍了。
不过在去往冀凉城之前,得好好找个地方养养伤。楠灯迟便在这附近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大概走了有半个时辰,他便远远地听到一阵的脚步声。楠灯迟急忙一个闪身躲入身旁的一棵大树后。微微探头,到处查看着。
发现不远处还有官兵模样打扮的人,成群结队的,不厌其烦地在四处搜查。看样子,这里距离自己坠落的山崖并不远,否则不会有这么多的官兵。楠灯迟只能先暂时打消前往冀凉城的念头。他小心地避开这些搜查的官兵,从另一边绕着离开了这里。
因为体力不支,且身负重伤,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所幸的是,在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倒是可以让楠灯迟静心养伤。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入了夜,这地方怕是有不少飞禽走兽。要是再不找一个藏身的地方,今晚上怕是很难挨过去。楠灯迟只能强打起精神,继续在这里寻找着能让自己躲藏的地方。幸运的是,上天待他并不薄。终于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找到了一处山洞。
楠灯迟走进山洞,发现这里也许是某个走兽的窝,因为这里面还留有一些野果和死去的动物的尸体。楠灯迟心下一喜,急忙出去在附近捡拾了一些柴火,然后再次返回的山洞。在奴隶市场的这几日,楠灯迟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现在这里有现成的食材,他又不傻,不用白不用。楠灯迟把柴火堆在一起,熟练地用石头擦出火花,引燃了柴火,架起了一个火堆。
随即把那些野果和死去动物尸体搬到火堆旁,楠灯迟一边吃着野果,一边把那些动物暴力拨皮。之后他扯下那些动物身上干净的一块肉,拿一个树枝穿透,便插在火堆旁想要将其烤熟。
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楠灯迟抽出火堆里的几根燃着的树枝,然后把它们堆放在山洞洞口,在夜里,这一团火光显得格外明亮。
楠灯迟身为南朝国皇室的一员,皇家围猎也去过不少次。他记得,父皇在世时,曾经告诉过自己。动物的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哪怕这里是它的巢穴。但是如若有比自身更强的人占领了,那么它便只能离开。将这个巢穴拱手让人,这是动物世界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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