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到了皇座上,已然收了那副悲戚的面孔,那脸生冷且布满了杀意。
“来人!吕奉公质疑先皇遗诏,藐视皇威,是为大不敬之罪!拉下去,斩了!”他严词声厉,话一出口便有侍卫陆陆续续从殿外进入大殿,不一刻便包围了整个大殿。
安逸寒胸有成竹,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大臣被人架住。那些大臣没想到安逸寒竟是早有安排,有的人正想开口怒问,接过却是瞬间被了结了生命。不一会儿,那些众人皆在求饶。
此刻周围全是安逸寒的人,安启陵已然明白过来,难怪他进宫时那么容易,原来安逸寒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安逸寒没有理会旁人的劝说,那大臣被越拖越远,反对声却依然不减。安启陵抬头,正见安逸寒饶有深意地看着自己。他知道,如今大局一定了。若是在继续反抗下去,怕是会丢了性命。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那些侍卫像是有目的的挑人杀一般。那些杀了的人,可都是他的心腹,支持他的大臣。
安启陵满是愤怒的双目紧盯着安逸寒,双手握成了拳。最后他还是上前一步,率先跪了下去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人还想说什么,被安启陵一个眼神制止,跟着跪了下去。朝堂上的人纷纷跪下,异口同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逸寒看着俯首的众人,嘴角扬了起来。先是轻笑,随后哈哈大笑,整个大殿回荡着安逸寒嚣张至极的笑声。
此次回皇城,安启陵失了江山,也失了不少支持他的重臣。安逸寒准他到皇陵祭拜后,便封了他为安王。让他回到边境驻守,讨伐蛮夷,安启陵领命,回了边境,离了朝堂。
两年细水无声缓缓而过,安国国泰民安,偶有敌军犯境,皆被击退。
这两年里,边境时时传来捷报,安王击退了蛮夷入侵,安王守住了边境并收复了失地,大破蛮夷荒地,安王抵御外敌入侵战功赫赫,一时之间,安王的名声竟传遍了安国上下。
边境战事稳定,文太师上奏召回安王。因为安逸寒的副将,便是他的儿子文弘驷。安逸寒知他思念儿子,文太师又是朝中的三朝元老,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新帝二年春,战事平和,安王安启陵被唤回皇城,封地受赏。
名震全国的安王归来,自然是引了不少皇城内的男女老少前去围观。两年前与帝位失之交臂,两年后他的荣誉却同样不减。
自从文褚南知道了是文钦钦暗中帮助安启陵回了皇城,便将她禁了足。文褚南这次下了狠,太师府的守卫加强了三倍,算算日子,文钦钦已有整整两年没有出门了。
安王归来,副将文弘驷自然也是要回来受赏的。因是太师府的二公子,文钦钦终于解了禁,允许出城迎接兄长归来。
文钦钦一方面开心兄长归来自己解禁,另一方面却是想到了那个战功赫赫的人。
两年前她帮他,却并没有帮到什么,反而因为她的帮助,安启陵不得不低头,这两年她心心念念的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安启陵。
连文钦钦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与他相交并不深,这两年她从愧疚心思逐渐演变,许是听了他在战场的伟绩而变了心思吧?
谁家的女儿郎不爱英雄?
安王回到皇城那天,整城的人都在两边迎接。文钦钦也混在其中,她是偷偷跑出来的,她有些忐忑,甚至有些害怕。
她害怕安启陵变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依然期待着。
安启陵的面容未变,只是更加的英朗了,一身银白色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双眼睛不再是两年前时不时沉思却十分温柔的双眼,变得凌厉,变得坚定。
部队渐行渐远,文钦钦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有些恍惚。只是两年,竟能将一个人变这么多吗?文钦钦咬了下嘴唇,转身回了太师府。
文钦钦转身离去,未见到那骑马行前头的安启陵转过了目光,那一双幽深的眸子看着她的背影,顷刻收回。
心思变了,两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
安启陵一路来到皇宫,几名将领直接进了大殿复命。
殿上是几位当朝重臣,安逸寒目光越发的深沉,文太师见到自己的二儿子意气风发地归来,捋着胡须欣慰地点点头。
“文太师好福气,生的儿子个个不凡,文弘驷此番可是军功不少啊!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殿内有人贺起了文褚南,文褚南哈哈一笑道:“哪里,我老了,现在这世道,该是交给年轻人的时候了!”
殿内一派和乐融融,安逸寒亦是笑了道:“安王果然也是好本事,不过两年时间便收复了蛮夷之地,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如今他已登基两年,朝中的大臣基本换了个血。就算他功宣极高,也翻不了什么大浪!
安启陵单膝跪地,沉声道:“臣不敢要赏,为国驱外敌是臣的分内之事。”
“安王莫要谦虚,此次征伐蛮夷你为主帅,若是不赏你,这以后谁还敢替朕出军?”安逸寒笑了笑道。
在座的众人其实心知肚明,安逸寒同安启陵并不如表面所见那般和谐,安逸寒要赏赐安启陵,不过是为了羞辱他,让他知道,他安启陵不过是个臣而已。
“即是如此,那臣弟便不客气了。”安启陵抿了抿唇,抬起头看着安逸寒道。
“尽管说,朕能做到的,都答应你。”安逸寒点了点头,他若是接受赏赐,可就证明他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臣而已。
众人皆是屏住呼吸,只听安启陵一字一句道:“臣想请求皇上赐婚文太师之女文钦钦与我!”
殿内突然诡异地安静,安逸寒面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嘴角扯了个弧度道:“二弟不是向来不近女色么?如今这要求实在是……”
“臣只有这一要求,还望陛下金口玉言!”安启陵的目光依旧不容拒绝,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气氛徒然变得十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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