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山哪里听得了这番话，脸色绷不住，流露出几分愤怒。
陈哲倒是很平和，笑着安抚。
“姜董，您也别生气，我只是实事求是，没有诋毁的意思，大家都是生意人，自然要从利益出发，您有您的不满意，我们当然也要有我们的考量。”
姜文山冷笑了声，“你们的考量，就是趁机敲竹竿，压低价？”
陈哲两手一摊，表情有些许无奈和无辜。
“我司出五百万，这已经是能给的最高价了，我们是真心想收购姜氏药业，不然我也不会跟您在这里浪费时间，哪里来的压低价一说？”
接着，他话锋一转，开始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
“退一步讲，姜氏药业不出售，您想要让它存活，就得开发新的药品，但凡研发，就要大笔的资金投入，可是姜氏如今的情况，已经没人愿意再给你们投资，这样耗着，姜氏药业最终还是会倒闭，倒不如趁着现在还有点价值，用来变现，
五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至少可以用来填补点儿窟窿，否则，等到姜氏彻底破产，姜氏药业就连最后一点价值都没有了，您一分钱都拿不到，得不偿失啊，您想，是不是这个理？”
姜文山黑着脸听完这番话，哑口无言。
他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对方就是在故意压低价？
可是尽管愤怒，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说的不无道理。
研发药物的投资，是很恐怖的，天文数字砸进去，也未必会有成果。
前期的沉没成本，完全就是在烧钱。
药的配方，若是要靠买来的话，也是一笔非常庞大的资金。
不论是哪种可能，姜氏现在都没那个能耐。
更何况，这些年，姜文山其实已经，放弃姜氏药业了。
于姜氏而言，现在的姜氏药业，不仅不能带来收益，还是个拖累。
只是......
五百万实在是太低，对姜氏现在的大窟窿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他咬了咬牙，沉吟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加价。
“卖给你们可以，但是五百万不行，最少八百万！”
陈哲笑了，坐直了身子。
“别开玩笑了，姜董，这块产业如今的价值，您应该很清楚，八百万根本不值，我说过，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若是你真的愿意出售给我司，我倒是可以，再帮你申请一点点，但是最多也就是六百万，这已经超过我们的预估值，再高的话，那只能说一声可惜，没办法谈拢，我们应该也不会要了。”
姜文山搭在腿上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脸上的肌肉也跟着动了动。
陈哲好整以暇地看着，等了片刻后，慢悠悠地再度开口。
“您也不用急着给我答复，可以再好好考虑考虑。”
姜文山算是看出来了，对方的价格咬的很死，摆明了不给他加价的机会。
之所以会这样，是完全掐住了他的命门！
他们分明笃定了，他现在守着姜氏这个烂摊子，畏首畏尾，不可能不答应！
又沉默了片刻，他沉声质问，“你们是什么公司？”
陈哲就知道他会问，当即笑道，“我们是一家刚注册的药业公司。”
“刚注册？”姜文山拧起眉头，面露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