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夏妍狼狈地付了钱,然后逃也似的,灰溜溜地离开了。
现场的宾客看到后,很是唏嘘。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件事会以这样的反转落幕。
作为夏妍的朋友,乔薇薇倒是一点都不同情她。
相反,她还很感谢这个蠢货。
要不是闹了这么一出,陆景迟也不会公然为姜星宁出头。
现在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虽然她对此也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庆幸。
在她看来,越是这样,姜星宁和霍寒爵复合的机会,就越小......
这会儿,陆景迟正和姜星宁说话。
“事情解决了,心里舒服点儿了吧?”
姜星宁表情很淡定,“还好,本来也没多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说着,她又露出几许歉然的表情,“抱歉,把你的宴会搞得一团糟,扫了大家的兴。”
陆景迟不甚在意,“这有什么,比起宴会,差点儿就让你受委屈了,还好你没事。”
说完,他看了眼她身上的礼服,见那一大片酒渍,心里仍旧不爽,又默默地把夏妍记了一笔。
“我带你去换套干净的礼服?你这身都湿了大半,肯定不能再穿。”
“不必了。”
姜星宁摇头拒绝,“反正今天也没心情谈事情,我还是先回去,改天再约时间吧。”
陆景迟了解她说一不二的性子,只好同意。
“那行,今天扰了心情,回去好好休息,走,我送你回去。”
姜星宁再度婉拒,“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还有这么多宾客要招待,别忙了。”
“可是......”
陆景迟犹豫。
“真的没事,”
姜星宁淡笑,“我自己打车走就行,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接着,她挥挥手,“我先走了,回头再见。”
她利落地转身抬步,转眼就出了宴会厅。
这期间,她一个眼神都没有朝霍寒爵看去,仿佛他不存在。
也好似完全察觉不到,那暗得吓人的目光。
“欸,星宁!”
陆景迟没料到她走的这么干脆,下意识想跟上去。
可就在这时,一阵风从他身边掠过。
他眼前一闪,就瞧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先他一步,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是霍寒爵!
看着那背影,他眯了眯眼睛,眼底掠过一抹意味深长。
乔薇薇也看到了,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也跟出去,在后面叫他,“寒爵......”
可是霍寒爵充耳不闻,全部注意力,都追随着那道倩影,转眼就走出了好远。
......
姜星宁压根不知道,身后有人追来。
她出了宴会厅后,就乘坐电梯直接下了一楼。
现在,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快越好!
她离开酒店后,准备到路边拦车。
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急促、却沉稳的脚步声。
她的身形陡然一顿,浑身条件反射般第,紧绷起来。
这声音......实在是熟悉入骨,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犹记得和霍寒爵结婚的那几年,每天的晚餐时间,她都期盼着能听到这脚步声。
只卑微地希望,能和他一起吃顿饭。
可惜,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一厢情愿地空等。
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他的身影,就连他存在过的气息,都是那么的微弱。
她就像是被困在一个冰窖里,没有期限地等着一缕温暖。
等到饭菜都凉透了,才自己默默地拿起筷子......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那些已经熟悉的事情,就仿佛刻在了骨子里,哪怕时间的长河再怎么冲刷,都磨灭不掉。
姜星宁微微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决定不去理会。
反正......那男人也不会冲自己来!
恰逢这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了旁边。
她两步上前,拉开车门,准备弯身坐上去。
可下一秒,她抓着车门的手,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扣住。
接着,还不等她反应,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
她吃了一惊,扭头看去,下一秒,就看到了霍寒爵那张阴沉沉的脸!
“你......”
她诧异地张嘴,下意识想质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但霍寒爵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拽着她,就往不远处的劳斯莱斯走去。
姜星宁连忙挣扎,试图甩开他的手。
“霍寒爵,你干什么,放开我!”
听到她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的名字,霍寒爵身形一顿,猛然转头。
他像是紧咬着后槽牙,从喉咙深处滚出一声冷笑,语气冰冷又嘲讽,“原来你还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你的脑子坏掉,失忆了!”
姜星宁不想这人一上来,就对她人身攻击。
她气急,忍不住呛声,“你才脑子坏了!”
霍寒爵冷嗤,“脑子没坏,那怎么一晚上都把我当空气?故意的,还是眼睛有问题?”
说这话时,他反手拉开了车后座,然后非常强硬地把人推了上去。
姜星宁没设防,整个人几乎是摔进去的。
这车的座椅很软,倒是不至于疼。
但是她斜着栽进去,脑袋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另一侧的车门。
‘咚’的一声,她忍不住皱眉,抬手捂住碰到的地方,气得半死。
这狗男人,到底是哪根筋没搭对?突然发什么疯?
当初明明是他要离婚,那叫一个决绝,还弄出个协议来,明令禁止她纠缠。
怎么现在,反而做出一副,要寻仇的架势?
是有什么大病?
越想越恼火,姜星宁坐直了身子,怒声质问,“霍寒爵,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没注意到,霍寒爵此时的目光,停留在她头上方才碰到的地方。
见那儿没受伤,他很快移开视线,修长的腿往里一迈,高大的身躯立即坐了进来。
砰——
车门被他重重关上,他转头,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沉沉地锁着面前的女人,目光凌厉如刀,像要把她看穿。
姜星宁皱眉,瞪着他。
两相对视,男人冷冷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干什么?自然是找你,算算旧账!”
他说这话时,空气仿佛都染上了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