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处理的很小心,可楚辰良还是被吓到了。
楚辰良仿佛刚回过神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紧紧抓住南宫玄的手,受惊不小。
“没事,都已经解决了。”南宫玄心疼的抱住楚辰良。
若是太平盛世,该有多好。
他若不是帝王,苏琦罗也没有神之力,他定会带着二人去深山隐居,再也不出来,远离一切的是是非非。
楚辰良把头埋在南宫玄怀里,小身子微微发抖。
这一路上,他受到太多的惊吓了。
只是,有一件事南宫玄很好奇。
上次碰到魔族的时候,如果没记错,是楚辰良第一个发现的,他比之,接着是楚璃和青氼。
可是,楚辰良为何会对血腥味这般敏感?
这的确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可现如今楚辰良受到惊吓,南宫玄也不好多问什么,即便问了,恐怕楚辰良也不知道。
这一切,还是要问问楚璃再说。
楚辰良点点头,脸上还带着惊恐,爬上马车,盖上被子。
青氼早已灭了火,在马上坐着,守着楚辰良。
而楚璃,他独自一人走到渭河边,静静的看着流水哗哗,有些伤感。
想起他入魔的那段时间,杀了多少无辜的人,手上沾染了那么多的鲜血,却无能为力。
“别多想了,多想无益,先找到琦罗,比什么都要紧。”南宫玄不知何时来到楚璃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传递给他力量。
楚璃没说话,他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很是痛苦。
那是他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已经好几日了,他努力想忘记,可此时被旁人提起,还是无法接受。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南宫玄转移话题。
楚璃被吸引了,抬起头来。
“楚辰良对血腥味十分敏感,这是为什么?”
楚璃一怔:“我怎么没有发现?”
南宫玄顿了顿。
二人陷入沉思,尤其是楚璃,他是陪着楚辰良时间最长的了,唯有他,最了解楚辰良。
“难道说,楚辰良身上也有神之力?”南宫玄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确切来说,楚辰良是对魔族的血腥味很敏感,苏琦罗拥有最纯粹的神之力,这毋庸置疑,而楚辰良作为她唯一的儿子,拥有神之力的可能也很大。
可楚辰良还这么小就如此敏感,难道是神之力要觉醒了吗?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苏琦罗身上的神之力也快觉醒了?
楚璃摇摇头,他很迟疑。
苏琦罗不在这,谁也不知道她身上的神之力到底有没有觉醒,而楚辰良又……
“罢了。”南宫玄叹口气,“先休息吧,明日继续赶路,等见了琦罗,一切都有答案了。”
皇宫里,次日。
穿着素衣斜椅在榻上,看着外面透进来的晨光,苏琦罗微微眯起了眼。
酒酒提着饭盒走了进来,福了福身便道:“大清早的,小姐喝点清粥吧。”说罢,将饭盒放在了桌上,就要给苏琦罗端。
她却突然摆了摆手,淡淡道:“拿下去吧,我没什么胃口。”说着,有些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缓缓站了起来。
“这些天小姐只能吃这些清淡的东西,不然脸上的红疹会难好起来。”她说着,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思忖片刻,才又开口奇怪问:“今天太医怎么没来,按理说今天该来看看小姐了的。”
其实对那太医来不来,苏琦罗是无所谓的。既然是苏乐下的毒,她应该有把握自己的病不会太容易好起来。况且那太医也说了,自己还不知道现在她中了什么毒。
想到此处,苏琦罗却莫名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快意不起来。
索性不再去想那些事了,这清粥是酒酒的一番好意,然而自己看着实在没什么胃口。酒酒执意要她吃一点东西,她喝了一口,却蹙起了眉,转而推开了。
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只是莫名犯恶心。这些天事情已经很多了,她才不想再添乱子,便也没有告诉他人。
酒酒见她实在不愿意喝,也就没有再强迫,又收拾了饭盒。
看着酒酒提着饭盒离去的背影,苏琦罗抿了抿唇,披上一件外衣抬步走了出去。今天天色不大好,天空灰蒙蒙的,越发让人觉得压抑。其实压抑的何止是这片天空,还有这囚笼一样的皇宫。
乔子晟哪怕对自己再好,转过身依旧觉得怅然若失。她总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不管乔子晟对她如何的好,始终你不不上。
她可以肯定,这个位置不是乔子晟的,而是别人,可到底是谁……
难道……是苏乐口中的南宫玄么?那个明盛国高高在上的帝皇?!
站在宫门口,她一直盘算着要怎么离开这里。但思前想后,却又觉得是不可能的事。况且,就算她有幸逃离了皇宫,又要让家里人如何交代。即便她不在意苏相的生死,可终归是几十条人命,她还没有这么狠心。
不免扬起了一抹苦笑,苏琦罗摇了摇头,抬步想再往外走时却看到酒酒回来了。
看到她随意走动就像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跨上前慌忙说道:“娘娘怎么出来了,清晨天凉,小姐穿的单薄可当心着凉……”
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苏琦罗只觉得无奈却又好笑,忍不住道:“我只是出了红疹,又不是得了风寒什么。只是在宫里终日坐着觉得闷,才出来透透气。”
怕是乔子晟吩咐的吧,不让她出来行走,怕摸清了皇宫的地势,想趁机逃走。
“正因如此,小姐才要好好在宫里不能出来走动。若是吹了风,恐怕这红疹就更难痊愈了。奴婢都是为了小姐好,小姐还是隋奴婢到宫里歇着吧。”
她说着就要搀扶苏琦罗进去。想想酒酒说的也对,她也就没有再随性,又走了进去。
虽然寝宫是向阳的,然而在被画屏遮了一半光之后屋子里也暗了些。她拨弄着茶盖,酒酒便守在她跟前,知道她无聊同她说着自己方才出去看见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