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消息一向传的很快,昨晚还未歇下便已得到消息,说苏琦罗闺阁起了火,被乔子晟接到宫里来。
本寻思着今日去见乔子晟,谈谈这事,却不想一大早便传来消息,说苏琦罗毁容了,这消息像瘟疫一样在后宫火速传开,方才各位嫔妃来请安时虽然谁都没提,但也都是心知肚明。
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苏琦罗的笑话。
木云微微欠身,面带喜悦:“苏琦罗容貌尽毁,娘娘英明。”
凉凉冰块散发着无尽的冷气,扑面而来,连带着苏乐的神色也冷了几分,不悦的扫了木云一眼,后者才知自己说错了话。
隔墙有耳,刚才的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又是祸端。
她冷哼一声,接过旁边侍女手里的白玉菩提扇子,轻轻摆动,冷笑道:“夫妻伉俪,以此情深,皇上不会不知道,可如今却封苏琦罗为俪玉贵妃,他俩伉俪情深,要将本宫置于何地?”
俪字,向来只有皇后才能用,显示夫妻之情,虽没有明文规定,但众人皆知这个规矩,可乔子晟却明目张胆的封苏琦罗为俪玉贵妃,如此堂而皇之,难道要将她取而代之么?!
若真有此心,当初又何必让她入宫执掌后宫,受此凌辱。
木云讪笑一声,连忙宽解:“娘娘别多心,皇上或许并无此意,只是随意想了个封号。若皇上真是有心,那也是苏琦罗故意教唆为之。”
清甜的西瓜饱含汁液,贝齿轻轻一咬,粉红的汁水自唇角缓缓滴落,同丹唇相应,却含了一丝冰冷,
手指轻轻把玩着手里的竹签,涂了丹蔻的指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稍稍一动,似有流光匆匆划过,煞是好看。只是不知,这西瓜到底有多甜,是否如她手上的丹蔻一般。
话虽如此说,可以后的事从无定数,只能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黄色的宽大衣袖轻扬,她朝木云招招手,木云会意,忙附耳过来,且听苏乐轻轻耳语。
眼眸骤然一亮,“奴婢知道,定会办好此事。”
言罢,她退了出去。
一日时间很快过去。
苏乐没忘,她同苏琦罗姐妹情深,苏琦罗毁了容,做姐姐的自然要去看看,只可惜苏琦罗闭门不见,大胆的把苏乐拒之门外。
堂堂中宫皇后,却被一小小庶女伤了脸面,传出去岂不是折损皇家声誉?!而苏乐却不恼,反而叮嘱太医好生照顾苏琦罗,安心养伤。
消息传到乔子晟耳中,他什么都没说,心里却宽慰了不少。
向来后宫里争风吃醋是惯有的事,乔子晟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旁人也就罢了,若是苏琦罗遭到她人毒害,那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还好,瞧着如今的情况,苏乐与苏琦罗当真是姐妹情深,他也宽心不少。
下午时分,乔子晟正在御书房看折子,中午他去看了苏琦罗,她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只一味的哭泣。
见她这么难过,乔子晟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他要娶苏琦罗的心还是没有动摇,稳如磐石。
他身边的裴公公走过来,微弯了腰,道:“皇上,右相大人来了。”
话音刚落,裴公公行至一旁站定,右相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乔子晟放下手里的折子,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舒出,眉间已有了几分疲倦的模样。
“皇上,探子急报,明盛国的贤王南宫钰已到了渭河边境,不出三日,便能入京了。”
终于要来了……
乔子晟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很好,佳客远来,朕自该多尽地主之谊,安排下去,待贤王进宫之时,朕在太和殿见他。”
言罢,又朝角落唤了一声:“裴明。”
裴公公站出来,神色恭敬谦卑。
“传朕口谕,三日后举办家宴,后宫众人,皆可参加。”
“是。”
“臣告退。”
右相同裴明答应一声,同时退了出去。
南宫钰是么?!
虽不是南宫玄,但他若是见苏琦罗坐在他身边,回去后定会告诉南宫玄的吧。
他倒是想看看,南宫玄闻此消息后脸色有多精彩。
不错,三日后的家宴,他定会让苏琦罗参加。
他执意要娶苏琦罗,一方面自然是爱她,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刺激南宫玄。
苏琦罗失去了记忆,对五年前的事情一概不知,可对于南宫玄来说,那是刻骨铭心的,至死都不会忘,也不能忘,若是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坐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这等心酸,该是何等的美妙。
手里的香珠转了几圈,乔子晟仿佛已看到了那日的场景,眸光带着别样的快感,喷薄涌出。
偏殿。
苏琦罗整整哭了一日,嗓子都哭倒了,即便她用力挤眼睛,也流不出眼泪了。
“咳咳……”苏琦罗摸着干涸的嗓子,想揉一揉,才刚抚上又惹来一阵瘙痒,龇牙咧嘴。
苏乐多狠的心,这样的瘙痒已经持续好几日了,感觉越来越强烈,大有一种脑壳里也跟着痒的阵势,让她着实心惊。
哭了一天,她也哭不动了,但戏也做足了,别说乔子晟,就连心细如发的酒酒也没发现她是假装的,这样的效果,让苏琦罗很满意。
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离开皇宫了。
身体里那股来历不明的乳白色气体时不时的喷发几下,但苏琦罗尝试着调动它的时候却没了半点反应,就像未曾出现过一般。
这样可不行,她若是想离开苏府,光靠两条腿恐怕连城门都没出就被抓回去了。
或许……她得借点外力。
正思索着,门被推开了,酒酒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青花模样的鎏金瓷瓶。
“这是何物?”苏琦罗一张嘴,声音沙哑的像下诅咒的巫婆一样难听。
“小姐,这是张太医给你的药,让您先用着,明日他会再过来给您把脉。”
苏琦罗目光一暗,情绪明显低落下去,喃喃道:“连张太医也束手无策么?那我岂非是没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