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昌向来都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狠毒性子,况且哪怕猜错了南宫玄的所在处,借机解决了箫云奚,除去这个心腹大患,也是一个大收获啊。
待苏琦罗登上城楼,便瞧见了那井新河的对面,已然是乌压压的一大片,看来舜岚国已然是严阵以待了。
与此同时,对面敌方身躯凛凛,虎背熊腰的将领已是率兵一夫当关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哇,原来还有可以长得这么凶。”苏琦罗看着最前面的敌国将领,打趣着。
看惯了楚璃同南宫玄妖孽般的盛世美颜,还有南宫钰同乔子晟那般美如冠玉,再不济苏琦罗自己照镜子,也能看到一倾城倾国的容颜。
自她来到军营,周遭人的颜值已然是下降了好几个档次,但能让苏琦罗觉着辣眼睛的,怕就是眼前那一位了。
还不曾接近,便能知晓那人长得很是狰狞,若是凑进了去看,怕是连饭都吃不下吧?
苏琦罗这般兴致盎然的登上城楼,一下子便是被对面的主帅浇息了半分趣致,南宫玄没有想到苏琦罗的关注点竟是这个,一时觉着有些好笑。
“那是他们的主帅,虽然他长得丑,但却不要小看他。他同其他那些一身蛮力的将领相比,武功仅仅是在我之下一点。且警惕性极高,城府颇深。我就是一时不慎,落在了他刻意设下的局,方才暴露了出来。”语气极为云淡风轻,但亲眼见过南宫玄的狼狈,苏琦罗还是能感受到其间的凶险,她也暗暗把南宫玄所说的记下了。
南宫玄都险些打不过的人,还是避着点好。
“看来上天还有点儿公平的,给了他这么丑的脸,武功却这么高。”苏琦罗下意识的耸了耸肩,感叹道。
不远处站在城楼之上眺望观察对面阵营的南宫钰听闻,略有些惊愕的挑了挑眉,这行军打仗,他们最不看重的便是这容颜。
“哎哎哎!他们竟然过河了!”苏琦罗还未感叹完,便见对面身形有所动静,竟是乌压压的一大片向自己这边走来。
看来是想要大军压境啊,且再远些望去,那大军竟是一望无际那般,苏琦罗不由得心下暗叫糟糕。
“难不成他们的援军已到?”
南宫钰神色凝重,身上戾气油然而起,削薄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从这情况看来,应该是。”
南宫玄挑眸,细细的瞧着对面,忽的便是语气凝重:“不对,他们怎么也有钉鞋,且数量还不少的模样。”
“什么?!竟然敢剽窃我的主意!我可是要收版权费的!”苏琦罗瞪大了双眸,努力的寻找着他们手上那盗版钉鞋的踪迹。
可饶是苏琦罗眯眼眯成了一条线,都还是看不大清,不由得很是惊愕的回眸看向南宫玄。
这他都能看得到,该不会是远视吧?!
虽然苏琦罗没有看到钉鞋的踪迹,但在下一瞬,舜岚国士兵整齐有素的从井新河上过来时,便就证明了南宫玄所说无误。
这就糟糕了,看他们这般胸有成竹气势昂然的过来,怕是早有准备。以这般情势,不多时乌压压的大军便是可以来到了城门口。
军营之中被麦子折腾掉了不少的兵将,加之先前的战役,人数已是少了三分之一。本就为数不多,现下更是少得可怜。
若是血拼起来,怕是很快这道防线便被攻破了。
南宫钰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神色凝重得可怕,下一瞬便见他高举旗子,令全军进入戒备状态。
若是对方真的打算强攻,他们也只得拼死一战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舜岚国的主帅过了来,却是优哉游哉的驭马轻使,仿似像过来到此一游那般的清闲,虽着戎装,却不见丝毫严肃神色。
只见那主帅轻挑粗眉,满脸的闲适,只是那视线幽幽然的自城楼那几抹居高临下的身影扫过,最后凝聚在了南宫玄身上。
眸子轻眯,扬声道:“郭舒,你还没死呐。”高扬的语气落下,似是向着老朋友打招呼那般,云淡风轻又带了些许打趣。
虽然南宫玄现在带着薄纱,但那姆帅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识穿了他的身份。毕竟让自己吃了如此大的苦头,那抹身影,恐怕是到死他都会牢牢记得。
“姆帅,你不也还没死吗?”南宫玄微垂眸子,压下了眸底一闪而过的惊异,这姆帅还真的不是等闲人,竟是过目不忘,一眼便知晓是自己。
“嘿嘿,你若是不死,本帅怎敢先行一步。”
苏琦罗闻言,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她说,这两个人不要用那种哥两好的语气在这里讨论谁先去死的问题好吗?
更奇怪的是两人明明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此时却像是认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一般。
南宫玄感受到了苏琦罗略微怪异的眸光,只是轻弯了弯眉眼,没有继续回答姆帅的话。
可是姆帅却是不甘,继续扬声喊话道:“哟,身旁的小白脸还真是俊俏,本帅同你同吃同住那么多天,还不知道你竟然好这一口。”
方才南宫玄的神情还是被姆帅给捕捉到了,那似鹰一般锐利的眼眸中迅速的划过了一丝精光,嘴上却是没羞没躁的打趣着苏琦罗。
“不知道这小白脸的身板受不受的住,不过这嫩肉的滋味,本帅倒是许久未尝了。咱们营中也很久没有乐呵乐呵了,不如待会儿小白脸跟本帅回去,让本帅的弟兄也一同开心开心。”
听到这轻浮的话语在羞辱着苏琦罗,南宫玄唰的一下便是变了神色,煞气瞬时笼罩住了他的全身,眸光一凛,杀意大盛。
相对比南宫玄那想要杀人的愤怒,苏琦罗便是淡定得多了,轻抚了抚南宫玄的手背,示意他淡定。
而后唇角一勾,笑着回应:“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久没有乐呵乐呵吗?”
姆帅也没有想到,那小白脸竟会如此淡定沉着,他还以为最少都会恼羞成怒呢。
心下一时好奇,便就起了心思,乐呵呵的应答道:“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