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
晨练结束，林湘南和尘尘准备离开时，被贺文山叫住。
“有事？”
林湘南努力不把无辜被骂的情绪带到贺文山身上。
贺文山没说话，而是看向尘尘。
谁知，尘尘哼了一声，扭头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贺文山莫名其妙。
他前几天出了个短期任务，昨天晚上刚回来。
今天早晨本不是由他来带，但他想过来看看他们母子，就接了政委的班。
没能从儿子那里得到信号，贺文山只好问：“家属院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
林湘南想了想，觉得这事也不该怪贺文山。
当初她一腔怨愤，只想尽可能多的获取自己必须的东西。
如今，贺文山想二次结婚，钱就成了必须品。
毕竟不可能真的有人，想要嫁给一个一个月只有十块钱生活费的男人。
贺文山把这一切抖出去也无可厚非。
“我想过了，当初对你的要求的确苛刻，但尘尘你不能不管，你必须要在他今后的路上帮他，无论他从军，还是不从军，你都必须竭尽所能。”
贺文山不知林湘南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他就这一个孩子，不帮尘尘帮谁？
“当然，这你放心，我……”
林湘南摆手打断他的话，“但你的钱我不要那么多了，你给一半就行，孩子今后要学习，长大要盖房娶媳妇，这些都得用钱，你不能一点儿都不给。但我也理解你，只要你一半的钱，怎么样？”
“你……就想说这件事？”
林湘南点头。
“没有必要。”贺文山说，“如今，我工作繁重，不时还要出任务，我暂时没有别的打算，用不到钱，你安心拿着便是。”
林湘南撇了撇嘴，半点儿都不相信。
如果不是这么想的，何必把他们协议的内容都抖落出去？
不就是要坏她名声，拿回钱财？
又或者，是想抢走尘尘？
“你现在不用，以后也得用，当初是我贪心不足，回去之后我会算一算账，把之前你给我的，也还一半给你。你放心，你每个月给我的钱，我都有记录。”
贺文山心说这都什么和什么，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了？
“我真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何况，不出意外，我这辈子也就尘尘一个孩子。他跟着你，平时要你照顾已经让我非常过意不去。吃喝拉撒如果也都要你出，我怕是也不用活在世上了。”
“先前你也说过，以后你会离开这里，孩子会越来越大，用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现在我们就当给孩子攒钱了吧。以后你们走了，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字字句句都在为他们打算，林湘南恍惚地觉得这人仿佛真是个好爹好丈夫了。
但是……
“我自己也会攒钱，用不了这么多。”
“可我真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啊。”
贺文山双手一摊，笑容略微苦涩。
“平心而论，湘南，我至今也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决绝地与我离婚。我想不通，所以，也不敢祸害别的姑娘。更别说，我最近出的任务都……”
他顿了一下，再次微微一笑，“如果真的再结婚，岂不是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