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业第一次与人争锋,急得脑袋上全都是汗,竟然把中年妇女说了个哑口无言。
她恨恨地一甩胳膊,“反正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了,如果有能耐,你大嫂就永远别出来!”
简直是无赖行径!
贺修业又气又恼,却毫无办法,闷闷地又回了家中。
林湘南对此并不意外,但依旧不紧不慢地做着自己的事。
“怎么办啊?大嫂。”贺修业问。
林湘南无奈地看向他,贺修业这才发觉自己又叫错了,不由得满是苦恼地搓了搓脸。
“她愿意等就让她等着吧。”
如今已经过了别人用舆论来拿捏林湘南的时候,没道理以前她都不管贺家的事,现在却要管。
然而,林湘南想要轻松却不行,她终归还是见到了这位厂长太太。
原来,这一位厂长太太久等林湘南不至,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不要求见林湘南了,而是要见郭玉玲。
作为距离驻地最近的一家药厂,一直以来都为驻地卫生院提供药品。
她想见郭玉玲一面,郭玉玲不见是说不过去了。
郭玉玲早在听说潘薇薇与贺泽宇结婚的那一天起,就料到会有今日。
这一回,纵使厂长太太的面子大,郭玉玲也没站在她那一边说话,而是替林湘南说道:“阿喜,有个情况我要提前告诉你,林湘南自去年来到这里,就与贺家人不睦,除了带着自己的儿子过日子之外,贺家事一切不管,不久前还与贺文山离了婚。如今,虽是住在这家属院里,但贺团长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今天不出去见你这事,你可愿不得她。”
“你们民族还有这样的女人?”阿喜不相信。
她是少数民族,族内千年奉行走婚,男不娶女不嫁,在一起时相亲相爱,若有朝一日没了感情便各回各家。
但自从她与一个异族男人结了婚,便少不得也要收一收自己的那一套,与丈夫离开族地到外面生活。
此时听郭玉玲这么说,不禁对林湘南来了点儿兴趣。
“是啊,她是个奇特的女子,看着和你们南方的女子一样柔弱,但又极有韧性,不为外事所讲挂怀。”
阿喜更觉得好奇,“那我更要见一见了。”
“只怕她并不会管你家薇薇的事。”
阿喜顿时又是一阵郁闷。
她自问潇洒,年轻时与丈夫不睦,还曾带着孩子回娘家住过几年,是潘文潘厂长听说她开始倾慕别的男人急急忙忙赶来求和,闹死闹活地把她和孩子带了回来。
也不知是不是报应,最后她的女儿偏偏是个眼皮浅的,被个只有嘴皮子利索的贺泽宇迷了心窍。
就这么的,郭玉玲亲自陪着阿喜来了林湘南家。
林湘南家院子里的菜已经换了一茬,这边天气好,温度略高,此时院子里开着各色小花,煞是漂亮。
海棠花香与石榴花香交相点缀,送来缕缕清香。
林湘南正在垫着脚剪了一枝石榴花枝,准备放到屋里做插花。
她前世整日闷在家里,最擅长的就是这些小情趣。
阳光照耀下,她白玉般的侧脸,身段风|流,分明是南方小女子的模样,实在让阿喜难以与郭玉玲口中的女子对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