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南想不出尘尘的改变是因为什么,但小孩子嘛,总归是玩得不好了,没趣了之类的。
可最近又因为种种原因,不能随便出去玩,林湘南便抽了书,准备给尘尘讲个故事。
“尘尘想听什么?”
“娘讲的,都好。”
小孩端端正正地坐着,小大人似的。
林湘南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这么拘谨做什么?放松点。”
她着实不愿意再看尘尘像上辈子一样,早早变成个和贺文山一样的古板小老头。
尘尘咧了咧嘴,等着林湘南讲故事。
林湘南哭笑不得,挑了个凿壁偷光的故事给他讲。
讲完,林湘南问尘尘最近是不是都不开心?
“没有,很开心!”尘尘一本正经地说,黑溜溜的眼珠望着林湘南,再次重复,“娘,我特别开心!”
“是吗?”
林湘南摸了摸儿子的脸,真心看不出他哪里开心。
尘尘却是重重点头,再次重申,“娘,我特别特别特别开心!”
“那就多出去玩玩嘛,你不喜欢去上幼儿园,总该和小孩们多玩玩,不然你一人在家多无聊?”
“好。”尘尘答应着,小脸却依旧是紧绷的,让林湘南无奈极了。
母子俩如今正式分房睡了,林湘南很担心他,事无巨细地问了许多,如晚上会不会有蚊子进蚊帐里?自己睡觉怕不怕?等等。
尘尘完全没有一个小孩子的不耐烦,林湘南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板一眼的。
中午时间长,母子俩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屋睡午觉。
睡得迷糊糊时,林湘南家门被拍响,哨兵通知林湘南赶紧去一趟哨岗。
“是杨同志。”哨兵说。
林湘南不敢怠慢,匆匆套了鞋子出门,杨真真已经急得火上房了。
一见林湘南,她立刻揪着林湘南的胳膊走开了几步,低声说:“我看见了,就在刚刚,卖豆腐的钻去了日用柜台,她把那一沓子唇脂全都带走了。”
“你确定?”
“亲眼所见。”杨真真指着自己的双眼。
说来也是巧了,杨真真是卖肉的,平日里要么卖不动,日日守着一堆臭肉坐着,要么卖得精光,在空荡荡的案板前无事可做。
于是她上班和别人不大一样,不用整天守着柜台,只要得空,她就会到处转转。
今天她中午吃多了,赶着上茅房,回来就见卖豆腐的趁着其他人趴在柜台里打盹,偷偷钻去了日用柜台。
他们这种地方,日用其实很难卖,只有他们自己人,平时会趁着没人搞个小偷小摸。
原本杨真真以为卖豆腐的也就是偷点儿东西回家用,谁知她竟然从兜里掏出一叠唇脂与原来的唇脂换了。
无缘无故,换唇脂做什么?
拿回家自己用吗?
那还不如直接偷个一张两张的,既不易令人察觉,还省了红纸钱。
杨真真觉得不对,立刻借了肚子疼跑出来找林湘南。
林湘南反手握住杨真真的手,在签字本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拽着杨真真往沈家走去。
“很,很严重吗?”杨真真问。
卖日用的前两天开始突然没来上班,虽始终不知道理由,但这事明显不对劲儿。
林湘南没回答,只是叮嘱杨真真到了沈家吧刚才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