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潘薇薇又来找过林湘南一次,林湘南说到做到,没有去见。
等听说潘薇薇离开之后,林湘南去供销社买了一只蚊帐,顺道去见了见杨真真。
杨真真对林湘南交代的事情上心,借口给她拿点儿东西,托人看着柜台,自己和林湘南出了供销社。
“我跟婆婆打听过了,镇上的人都是老人,这些年除了我们一家搬过来就再没别人了。”
这里的人每天除了采茶制茶,也没有别的活可做,按道理如果谁做了什么别的事应该非常容易发觉才对,但是,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
杨真真摇头,“大家都做一样的事,没什么奇怪的啊。”
“那供销社里的人呢?”
“供销社里……”被林湘南这么一提,杨真真想起供销社卖日用品的柜员被带走的事,“怎么?是那个卖日用的阿嫂?”
她眉头微皱,细细回想。
“她看着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啊。”她喃喃着,疑惑,“她……做了什么吗?我,我能问吗?”
“这事现在还不太好讲。”
杨真真便不再问了。
林湘南还是觉得不对,如果镇上的人都没问题,沈相思的唇脂是怎么出问题的?
沈相思结婚那天,在这边传来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她正想着,杨真真已经问上了,“湘南,最近是不是不安定?前两天,肖达他爹说好像听到了枪声。”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好好保护自己吧。”
林湘南拍了拍杨真真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明白了。”杨真真用力点头,“镇上这边我会再继续盯着的。”
“如果方便……”林湘南凑近了几分,低声说:“你盯一下日用的柜台,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唇脂不可能无缘无故出问题。
“行。”
隔了一天,林湘南从鱼塘回来,贺修业正在家门口徘徊。
见到林湘南,他笑起来,“大嫂,你回来了?”
“有事?”
他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收敛,撇着嘴嘟囔:“还不是我二哥,他回来了。”
林湘南早有预料,并不意外。
“他这回回来可凶了,二话没说占了我的炕席,我觉得他有点儿奇怪,你和尘尘如果到镇上去,一定要注意一些。”
“他没让你求情?”
贺修业的脸色又难看了些,咬牙道:“怎么可能没有?但我大哥走之前就说了,让我想清楚我以后要过什么日子,做什么样的人。我虽然不知道我要过什么日子,做什么人,但明显不能像我二哥和我姐一样。”
林湘南:“……”
这反面教材当的!
“你有活就叫我,我每天都过来吃饭,大嫂。”
林湘南点头,倏地想起什么,叫住贺修业。
“我和贺文山已经离婚了,以后就别叫我大嫂了。”
“……”贺修业苦着脸,“我从来没想过你们真会离婚。我从认识你,你就是我大嫂啊。”
贺修业想起以前,饭是林湘南给做的,衣服是林湘南给洗的,天冷了怕他冻着,天热了怕他热到,事无巨细。
说林湘南是他娘都不为过。
长嫂如母,林湘南其实是做到了的,而且做得很好。
甚至,因为有了林湘南,他们那个家才像个家。
是他们,太贪心。
如今,那个家彻底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