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人看到了,会说闲话。”
“说呗。”林湘南浑不在意。
“老二他们几个的事……”
贺文山想说“贺文山他们几个做的事就别跟村里人说了,说了让人笑话”,话说了一半,他顿了顿,想着该怎么调整一下语气。
林湘南已然说道:“你放心,我对你们贺家的事没兴趣,也不喜欢嚼舌根子。”
贺文山讪讪地从炕上下来,去了隔壁屋子。
他们这边,几乎每家每户都是炕。
炕洞里填把火,不会冷,但一个人躺在大炕上……
这炕真大。
贺文山默默地想。
林湘南从前在村里人缘不算好,这回回来却总是有人过来说话聊天,来八卦的,来借钱的,来说亲的,离谱的是还有两个来想要这间房子的。
八卦的被林湘南挡了回去,借钱的、说亲的、要房子的一并支到了贺文山那边。
弄得贺文山很是手忙脚乱了一番。
晚饭后,贺文山带上林母给准备的贡品和烧纸,带着尘尘悄摸去了趟贺家老坟,给父母和祖辈烧了纸磕了头。
转过天来时个大晴天,贺文山爬上爬下把房子修缮了一下,漏雨的房顶、破掉的围墙,一一补上,贺文山的假期基本就要结束了。
林湘南还想留下来照顾林父一些日子,与贺文山无关,林湘南只想尽一尽自己做儿女的心。
不过,这事不知怎么被林母知道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和林健生驶着驴车来了,直接把林湘南轰上了车。
车上已经装了许多吃的喝的,还有几件给他们的衣服。
“南南,你嫁了人,生了娃,就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做什么事之前,你都得考虑整个家。”
一路上,林母都在絮絮叨叨。
林湘南万分无语,最后被赶鸭子上架般上了去城里的公交车,一直到上了火车,也没给贺文山一个好脸色。
而这人偏偏神色如常,好像他什么都没做一样,愈发让林湘南生气。
尘尘睡后,她终是忍不住恨声开口。
“贺文山,以后你再去找我娘胡说八道,你就等着我把你弟弟妹妹的事胡乱往外说吧!”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恨我?”
贺文山不知别的夫妻都是怎样过日子的,他想不出,也不知道该和林湘南聊些什么。
但肯定,不是现在他和林湘南这样!
林湘南起身就往外走,不想与他多说半个字。
手臂猛地被男人拽住,“你不是因为那三个不省心的恨我,心里也没别人,所以还是我做错了事。我不顾家,我认,先前没有与你站在一处,也认,但这些,都不至于让你如此的恨我吧?”
林湘南用力掰了好几下,都没能抽出自己的手,甚至拉扯间险些栽到贺文山身上,心中忽然升起滔天恨意。
“你真想知道?”
男人重重点头,目光灼灼。
“那么,我告诉你也无妨。”望着那张认真的脸,林湘南忽地笑了。
他坐着,她站着。
她居高临下,甚至动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张脸棱角分明,冷漠、严厉,却又让人看一眼就会从心底里信服。
曾经,她多么信任他啊。
她缓缓举起手比了个枪,抵在贺文山的心口,并配音做了个击发的动作。
可惜,贺文山的身体并为因她的举动有分毫动摇,更不曾因为这一枪如她般踉跄,最后跌入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