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尘板着一张小脸,不想参与。
但左边被亲爹拽着,右边被林湘南拉着,不住地提醒他左或者右,小孩不得不也跟着动了起来。
林湘南看着儿子脸上渐渐舒缓的表情,也笑了起来。
这一生,她不希望儿子再那么早懂事,最好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健康又快活地长大。
欢快的鼓点声中,林湘南和尘尘玩得满头大汗,开心极了。
抬头时,贺文山正在看她。
嘴角一丝浅笑,目光却很温和,仿佛可纳百川的大海,她做什么都能包容。
玩闹了这么一场,尘尘回家时累了,林湘南要抱他却被贺文山抢了过去。
“我来吧。”
尘尘有些不愿意,但贺文山一句话他就不再闹腾了。
贺文山说:“你娘累了。”
和杨真真一家分开口,回程愈发安静。
贺文山一直把母子二人送回小院,对林湘南说:“明天我站岗,就不过来了。”
“随意。”
她并不在意他是不是过来。
他无奈,“大过年的,你连装都不愿意装一装吗?”
“我不愿意。”
当初,他不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付出,喜欢着别的女人吗?
林湘南看出他的痛苦,却无所谓,指了指角落里的包裹,“谢谢你带回来的书。”
贺文山看了会儿儿子,又看向林湘南。
“湘南,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恨什么,你不想管家里的事就不管,你不想照顾琪琪和小四他们,就不照顾。但,离婚这事,我不同意。”
“我也不能明白,你所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贺文山从床上站起身,林湘南立刻向后退了退。
男人怔了片刻,将双手背到了身后。
只可惜,他身材高大,只是站在那里便不怒而威,与他采取什么姿势真没什么关系。
贺文山无奈,“你怕我,湘南。”
林湘南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你怕什么?”
“我没打过你,你怕我做什么?”
林湘南撇过头,默然。
的确。
前世结婚数年,他没打过她一下。
他只是,要了她的命罢了。
“你该走了。”
“明天……我得去一趟城里,看看老二在搞什么,可能就不过来了。”
“你的事不用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行吗?”
林湘南彻底无语了,“贺文山,你真无聊。”
“可我记得,刚结婚时,你不这样,你什么都愿意跟我说,不觉得我无聊。湘南,我只是这么多年,没有顾全到你们,你就要判我的死刑吗?以后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只要我在!”
林湘南干脆不再理他,出去打了水洗脚。
贺文山跟着她出去,又跟着她进来,想靠近她一些,又不敢离她太近,心里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做过什么,让她这样恐惧。
因为并不需要走亲戚,过年期间林湘南和尘尘的日子和先前没什么分别。
每天不是琢磨着如何养鱼,就是看看书,上山找一找菌子,挖一挖野菜。
这里气候湿润,温度高,一年四季这些都是不断的。
如贺文山所说的,第二天,他没来,第三天,他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