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沈相思不能理解,“你刚才不是说,应该没人会因为她几句难听的话就下这样的狠手吗?”
“可是,如果有一个人,想让她乖乖听话呢。”林湘南反问。
“谁让她听话?难不成,难不成,是镇上有年轻人相中了她了?”
沈相思最近在相亲,最怕的事就是遇人不淑。
贺文山最先反应过来,带着一身寒意走到梁勤面前,低声说了几句。
梁勤眉心渐渐皱起,对贺文山点了点头,“你去吧,叫上军法的人一起。”
贺文山回头看了看林湘南,“琪琪醒了,你先看着她点儿,我很快回来。”
林湘南摆摆手,沈相思还没明白过来,催促林湘南,“你知道是谁?”
林湘南提醒她,“你想一想,前几天在你家发生了什么事?”
沈相思蓦地恍然大悟,“你是说宋骄阳?她疯了吗?”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是不是最近吃的,我们去拔一颗来给贺琪琪看,有没有吃,她一看就知道,应该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说谎。如果不是她自己吃的,那就只能是别人给她吃的。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东西不能乱吃,应该也不会坏到给贺琪琪吃这个,那就只有想让她吃了以后听话的人了。”
林湘南摸了摸鼻子,这事想来她也有些不能接受。
“宋骄阳一心想从贺琪琪那里弄到我的把柄,贺琪琪大约是被我吓破了胆,并不敢胡说八道,一直没说,偏偏宋骄阳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肯定也不愿意天天给贺琪琪送饭。这么一来,用个东西控制她,就是最简单成本最低的办法了。”
梁勤徐徐点头,这么来看,逻辑是通的。
他问林湘南:“你有证据吗?”
林湘南正要开口,唐秀丽忽然道:“胡说八道!你还说我是污蔑,你也是污蔑!”
“我敢对此负责,你敢吗?”林湘南说。
唐秀丽不说话了。
郑国文拽着她,把她拖回了办公室休息。
又过了一会儿,贺琪琪终于醒了。
她满眼迷茫,整个人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沈相思替她检查了一下,回过身对林湘南说:“因为先前闹得太厉害,耗神太多,这种情况也很正常,不用担心。”
林湘南当然不担心,反倒是贺琪琪在见到林湘南的瞬间,瑟缩了一下,
梁勤已经让人挖回了两棵草,指着让贺琪琪辨认。
贺琪琪直摇头,“我没有吃过。”
她惶恐不已,“我怎么了?我刚才,我的身体……”
众人面面相觑,梁勤再次问:“小贺同志,你确定你没有吃过这个?”
“没有啊,”贺琪琪不懂他的意思,“我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草,而且这个草看着好老,怎么吃啊?”
“……”
她连这是什么都不认识。
沉思了一瞬,林湘南问:“那你有没有觉得,有一段时间,你的精神很旺盛?”
林湘南问话,贺琪琪不敢不答,她想了一会儿,终于慢慢皱起了眉。
“就前些天,我好几天睡不着觉,就觉得跑出去,从这座山跑到那座山,心里才畅快。”
“兴奋状态。”郑国文说,“明显是服过毒之后的反应。”
贺琪琪吓得差点儿从床上跌下来,六神无主道:“服毒?服什么毒?你们,你们谁要害我?”
她飞快地缩进墙里,用床上的被子紧紧讲自己裹住,戒备地看着众人。
“无缘无故,我们害你做什么?”沈相思说。
“不,不是的。”
贺琪琪的目光转了一圈,落在林湘南身上,“是你,是你要害我是不是?我大哥呢?我要让我大哥休了你。”
林湘南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清醒清醒吧,忘了那两封信吗?我要想对你们动手,早把那两封信送到公安局去了,你以为你和贺泽宇还能有好吗?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贺琪琪紧促的呼吸在林湘南的话说完后渐渐放缓了几分,林湘南又说:“你想一想,你兴奋得不可自拔,想上蹿下跳的时候,都吃过什么?喝过什么?或者吸过什么?”
贺琪琪抱着被子呆呆地坐着,恍恍惚惚地说;“没有吸啊,喝得是溪里打的水。”
“干净吗?”
“干净呀,溪里的水多干净?”
“那吃的是什么?”
“吃的是……”贺琪琪仔细回想,“吃了镇长家给的饼子,还有……那个女的给我送的饭。”
“哪个女的?”梁勤问。
“上一次我去看弟弟,给我签字的那个女的。”
沈相思扶额,她竟然连宋骄阳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吃宋骄阳给她的东西。
“没别的了?”林湘南又问。
“还有……山上的果子。别人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