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在地。
贺文山眸光凛凛,吓得贺琪琪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
贺文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生活遇见问题之后,会不想着怎么努力把生活过好,而是通过抢劫!
“我们贺家怎么会出你这样的人?”
贺琪琪愣了愣,嘴唇抖动着,像是不能接受。
慢慢的,她又镇定下来,指着林湘南离开的方向。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你就这么说我!是林湘南,是她发贱,你知道她干了什么?”
“至少她没偷没抢没害人命!”
贺琪琪张口结舌,眼泪先一步流了出来,“你还是不是我大哥啊?我都要饿死了,你不管我,还埋怨我对她不好了!”
贺文山久久无言,贺琪琪却还在埋怨着。
“你就是娶了媳妇,忘了我们,没有良心!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你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有想过我们干不了活,这里蹿那里蹿地找吃的吗?”
贺文山仍是没有说话,他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听着,而后默默地转身,缓缓地往家属院走去,一步一步,远远地把贺琪琪抛在了身后。
高大挺拔的身体仿佛多了几分萧索,让贺琪琪慌乱起来。
她追在贺文山身后大喊,贺文山却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卫生院。
沈相思、唐秀丽和郑国文几人依次检查着林湘南从杨真真那里带过来的药,唐秀丽眉心紧促,目光时不时掠过林湘南,尽是不耐。
林湘南带着尘尘安静得坐在一旁,对唐秀丽不时扫过来的目光尽数无视。
几年下来积攒的药很多,有些涂抹的药已经完全凝固,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状态了,还有一些是一个一个纸包包在一起的药片,花花绿绿各种颜色,也不知道是什么用途。
三个人把药检查了一遍,有一半以上都弄不清用途。
“剩下的这些,基本上都是消炎的。”沈相思说,“现在看来,单纯的消炎不足以治好这个病。”
郑国文点头,“对!”
“添一些口服药吧,内外兼治,看看效果。”唐秀丽说。
沈相思琢磨着该用什么口服药配合,歪头看见林湘南一直没说话,便忍不住问:“湘南姐,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肖达的这个病。”
这几天,她试着回忆上辈子的情况,但那时的她对这些实在知之甚少。
算来算去,林湘南还是觉得那时杨真真忙着治病的孩子应该不是肖达了。
那么,那个孩子会是和肖达一样的病吗?肖达哪里去了?
“沈医生,你说,什么情况下,同样的一家人,一对夫妻生了一个孩子得了这种病,生了第二个孩子还是这种病?”
“林同志说的是遗传吧?”郑国文给林湘南解释,“就像有些当父母的有一些病,生了孩子,孩子那么小,也有同样的病,这就叫遗传。说得再明白一些,就是为什么你家孩子长得像你,不像别人家的人,就是遗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