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渐渐安静下来,躺在林湘南的怀里睡着了。
回到家,林湘南要做午饭,就把她放在平日自己和尘尘睡觉的床上。
“娘,她好脏啊。”尘尘满脸嫌弃,小手指着小姑娘的胳膊。
宋骄阳显然没把她先前的话放在心上,完全没给这孩子清洗过。
“等会儿她睡醒了,咱们给她洗洗澡就干净了。”
“那现在把她放到那个屋去。”
尘尘指着对面的屋子,正是平时贺文山睡觉的那一间。
林湘南无奈地摇了摇头,“行。”
不过,这可把中午回来吃饭的贺文山吓了一跳。
“我床上怎么多了个孩子?”贺文山大声问林湘南:“你今天在家了吗?这孩子哪儿来的?”
现在他和林湘南的关系还僵得要命呢,再莫名其妙出现个孩子,万一林湘南多想,岂不是要完蛋?
“你嚷什么?”林湘南被他喊得吓了一跳,“那是个孩子,又不是个地|雷,有这么可怕吗?”
贺文山被噎得半死,想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又问:“这孩子哪儿来的?”
“跟人吵架,捡的。”
“捡的?”这回贺修业叫了起来,“大嫂,你连孩子都能捡?”
“那放我床上干嘛?”
“尘尘嫌脏。”
“他嫌脏你就放我床上?”贺文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
“我烧了水,一会儿给这孩子洗一洗,洗干净了就抱走。”
“……”
“大嫂,你从哪儿捡的?”
林湘南便把自己从大坑回来,遇见宋骄阳的事说了一遍,听得贺文山和贺修业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个姓宋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自己的孩子还能这么不当回事!”贺修业愤愤,“还又踢又打,这给谁看啊?”
林湘南自然不会在这方面惯着宋骄阳,不过,这也没什么可议论的,说完让贺修业洗碗,自己用大盆盛了水,准备给小姑娘去洗个澡。
这时,贺文山突然说:“以后遇见这样的人,不必客气。”
“……”林湘南纳罕,“你不是应该说以和为贵吗?”
“以和为贵不是别人舞到面前来了,还忍气吞声。”贺文山说。
“对啊大嫂,咱们家没别的,就是男人多,谁要是欺负了你,你一声招呼,我们一起上。”
话音未落,贺修业被贺文山在后脑勺上抽了一下。
他哎哟一声,不解,“大哥,你打我干什么?”
“不惹事,不怕事,但不是随便找事。”
贺文山对贺修业看完,又对林湘南说:“你们女人的事,我不掺合,但你该打打,出了事,我来担。”
林湘南闹不清他这是搞的哪一出,分明他曾几何时品德高尚、行为刻板得像个假人。
不过她敢做的事,也用不到别人去担。
“不用了,只要不涉及尘尘,我想做什么,自会掂量后果。”
兑了凉水,林湘南给小孩脱了衣服,放进水里,一只手托着她,一只手给孩子搓洗。
一盆水很快被洗的黢黑,上面漂着一层泥垢,林湘南只好喊贺文山换一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