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贺文山还是如此说,他眉心微皱,语气加重了几分,“湘南,你必须明白,你现在不仅仅是你自己了,你还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作为丈夫和父亲,我以前有做的不够的地方,我可以理解你对我有所不满,但是如此草率地提出离婚,你这个做母亲的也太不像话了。”
林湘南:“……”
她无语地看着他。
曾几何时,她没少被他这样的训话给吓到,但重来一回,只觉得好笑。
“贺文山,别把你工作时候的那一套带到我面前来,我不是你的兵,也不听你的号令。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会申请向你们的军事法庭提交离婚申请,届时,那两封认罪书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届时你弟弟妹妹以及你多年努力获取的前途、威望就全都毁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四目相对,贺文山凝视了林湘南许久,终于再次叹了口气,“湘南,何至于如此?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只要我能答应的都答应你。”
“我说过了,我只要离婚!”
林湘南一字一顿,清晰而准确地表达着自己的诉求。
可是,男人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他久久没有说话,直至外面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林湘南忽然明白过来,错愕地望向贺文山,“你……”
与此同时,贺文山站起身看着林家人匆匆而入的身影,他微微一笑,“湘南,结婚也好,离婚也罢,是两个家庭的事,我父母不在了,理应该听听你父母的想法,对吧?”
他信步朝外面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手里不知道怎么多了一个竹篓,里面装满了东西。
湘河镇并没有让女婿改口的习惯,一般都是称呼岳父岳母为大爷大娘,或者叔婶,贺文山就是称呼林父为叔,林母为婶。
“婶,你们这是下工了?我昨天晚上刚到家,这是我给二老和孩子们带回来的。”
满满的一筐东西,盖在上面的有很难搞到的的确良布料,下面是什么东西不得而知,总之分量不轻。
林母担心林湘南一冲动直接跟贺文山离了婚,所以才匆匆忙忙地赶回来,可迎面就被塞了这么一大筐东西,顿时有些茫然,还是宋小莉帮着接过来放在了地上。
“哟,是妹夫呀,几年不见了,难为你还想着我们家大门朝哪儿。”林康年笑眯眯地说。
贺文山并不生气,“大哥说笑了,我自然是记得的。这回是我让湘南受委屈了,我和我家兄弟妹妹对不住她,本来是想让他们给湘南负荆请罪的,但老二昨天被我吊在树上抽得爬不起来了,所以才想请湘南先回去,再让他们赔罪。”
“真的不用了,贺团长,我想我的诉求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只要离婚就行,孩子归我,然后你再答应我一个小要求,咱们就两清了。”
许是没想到林湘南敢当着父母家人的面这么说,贺文山的脸色很微妙的变化了一下。
变化不大,但还是让林湘南看在了眼里,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贺文山当她提离婚只是想借机跟他提条件吗?
真是……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