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声痛苦的闷哼,张汉成手脚都夹满了老鼠夹子。
林湘南这才叫尘尘一声,小孩连刨带挠地终于从被单里爬出来,“娘?”
“床底下有两根绳子,尘尘给娘拿过来。”
屋子里黑乎乎的,尘尘看不清这个突然闯进他家的是什么人,但听话的从床底下摸出了绳子给林湘南拿了过去。
这两根绳子是贺家以前留下来的老绳子,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用了很多年也不腐烂磨损,捆起东西来十分有劲儿,只有逢年过节村里杀猪宰牛的时候才会被林湘南拿出来用一用。
她接过绳子飞快地挽了个扣,张汉成趁机一个咕噜爬出来就逃,却忘了这屋子是偏房,房檐低矮,刚跑两步就一头撞上了房梁。
林湘南平时干活习惯了,绳子一甩缠在了张汉成的腿上,双手猛地用力,绳子顿时绷得笔直。
如果单论力气,林湘南肯定比不过张汉成,但是张汉成此时手脚上都夹满了老鼠夹子,只要一用力,他就浑身疼得哆嗦。
僵持半晌之后,终究还是张汉成没办法抵挡这份钻心的疼痛,高大的身体应声倒地。
林湘南吐了口气,冲过去手脚麻利地给他捆了个驷马倒攒蹄。
做完这些,林湘南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娘?这是谁啊?他要干嘛?”尘尘还没弄清楚家里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有些害怕地拉着林湘南的衣服。
林湘南紧紧地抱起孩子,揉了揉尘尘的头,“尘尘不怕,这是坏人,要欺负娘和尘尘,现在已经被娘打败了,你看,他被捆住了,动不了了。”
张汉成正奋力地挣扎着,可也不知这绳子是怎么做的,越挣扎越紧不说,勒得皮肤生疼,手脚上还分别挂着两个老鼠夹子,张汉成疼得直打哆嗦。
尘尘看了一会儿,忽然晃动小腿从林湘南身上下来。
“尘尘不怕,尘尘要打他!”
此时,屋外的光线还算充足,尘尘左右看了看,抄起那根插鱼的棍子朝张汉成扎了下去。
他力气小,就算扎上了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林湘南并不想因此培养尘尘一个偏激的性格。
她拍了拍孩子的背,说道:“尘尘会保护娘,尘尘是个小男子汉了,娘很开心,但惩罚他不一定要打他,咱们换另外一种办法,尘尘去姑姑那屋给娘找点儿纸和笔好不好?”
孩子还小,大人怎么引导,孩子就怎么成长。
一听林湘南这么说,尘尘立刻放下木棍跑进了贺琪琪的房间。
林湘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张汉成从屋子里拖出来,期间她又看见那块掉在地上的石头,也不知是谁刚才砸了张汉成那一下,给她争取了一个机会。
把张汉成扔在地上,林湘南拎出吃饭的桌子摆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张汉成此时已经疼得浑身冷汗淋漓浑身哆嗦了,看林湘南这个样子,终于是问:“你想干嘛?”
正好尘尘捧着纸笔回来,除了她要的东西之外,竟然还有一张拓印纸。
林湘南一一放好,这才开始跟张汉成说话,“我想问问你想干嘛啊,你要不要说?”
“……”
林湘南抱了儿子在怀,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说:“你要不说呢,也无所谓,我就把你关在我的屋里,反正这个绳子你挣不开,把你的嘴缝上。白天没人在的时候,我就一遍一遍地拿老鼠夹子夹你,那应该是个不错的游戏。”
张汉成嘴角抽搐起来,想到刚才她抵着自己的脖子逼自己去踩老鼠夹子的情景,他不怀疑这事她做得出来。
“你,你是女人吗?你怎么这么狠毒?”
“当然是女人,只不过,你来晚了,昨天之前我还是很好说话的。提醒你一句哦,贺泽宇是明知道我性情大变之后去找的你。”
天很热,林湘南用纸当做扇子给自己和尘尘扇了扇,“其实我挺同情你的,贺泽宇是贺文山的弟弟,贺文山多年不在家,家里都靠贺泽宇支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他知道是贺泽宇找你来侮辱我的,也不会对贺泽宇怎么样。你就不一定了,本来就是个混混,现在还色上心头,敢对贺文山的媳妇下手了,你说,贺文山会任由你给他戴这顶绿帽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