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过后,青黛依偎在少庚的怀里,无限娇羞,想到他方才那般柔情百转的疼爱自己,照顾她的感受,青黛只觉得心头涌出万般难言的甜蜜。
  随后她想到一事,仰头看着少庚。
  “少庚,我会不会怀孕?”
  “怀了咱们就成亲,我养着你们娘儿俩。”少庚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眼中柔情满满。
  青黛突然面露难色。
  “怎么?不想嫁给我给我生孩子?”
  青黛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道:
  “如今小姐还需要我,我不能现在离开她,不过小姐已经知道我们的事儿,她也答应了,待她事儿了,我们再成亲如何?”
  少庚眉目间染着不悦,抬手轻捏着她的下颌,盯着她的双目道:
  “难道咱们两个的情分比不上你跟你小姐的情分吗?”
  青黛微怔,之后抿唇轻笑道:
  “这怎么能一样,我们二人是男女之情,以后是要过一生的。我与小姐是主仆之情,虽说是主仆,但是小姐待我却亲如姐妹。从小到大,小姐吃什么用什么,都有我一份。幼时我的家乡遭遇战乱,父母带着弟弟逃了,我被人牙子卖去了杭州,因为是女孩,生的模样好,便要将我卖入窑子做雏.妓,是小姐救了我,那时候我年纪小,小姐什么都不要我干,只跟她作伴,虽说明面上是丫鬟,我比外头那些人家的小姐过得也不差,小姐便是我的再生父母。”
  青黛说的动情处,不禁潸然泪下,少庚目光微闪,唇边噙着笑,宽慰着她:
  “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了,那时候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青黛轻轻拭泪,哽咽点头。
  “嗯,都过去了,只是少庚也不明白我的心,我对小姐的感情不仅仅是主仆之情,是我心对她有依赖,哪怕嫁给你,我也不想离小姐太远,我想时常能见到她,若是她有事,我亦想留在她身边帮她。”
  少庚望着青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一会才道:
  “我又没让你离开你家小姐,以后我都在京中,这样你离她也近些。”
  青黛十分的感激他的体谅,依偎在他怀里道:
  “现在小公子还小,小姐还没嫁入王府,我不能安心将小公子留在王府,待小姐跟王爷成了婚,到时候我再跟小姐说起我们两个的亲事。”
  少庚抱着青黛,好一会道:
  “你在王府带这那位小公子,出入多有不便,我有时闲了,想要寻你,连王府大门都靠近不得,我的好青黛,你为我想想......”
  青黛只觉得颈间被他蹭的发痒,忍不住轻笑,抱住他道:
  “待我回去跟管事说一声,往日你休沐的时候,让管事给你行个方便,你可以进府去找我,若是我有空,也可出来寻你。”
  少庚得了青黛的回话,喜出望外。
  “真的吗?那我想你的时候,可以随时去找你了。”
  青黛看着男人这般欢喜,心中越发的甜蜜。
  少庚再次覆身而上,置身于青黛上方,轻笑道:
  “既然你不想怀孕,明日我给你送些药过去,待你什么时候想嫁给我了,我亲自去你小姐面前提亲。”
  青黛脸颊微红,轻轻推了推他,却不敌男人愈加放肆的撩.弄,彻底随他沉浮......
  第二日一早,周戈渊早早的便回城了,奶娘和孩子留在寺庙中,等着天亮后,随着郑氏她们回去。
  周戈渊先回了王府换朝服,在王府门口时,见一男一女在王府门口不知说着什么,马车到来的声音惊动了他们,只见他们望了过来。
  这才发现是青黛和一陌生男人,那男子生的高大,长相勉强算可以,此时拥着青黛,两人看着格外的亲密。
  青黛没想到王爷会回来的这般早,忙俯身行礼。
  周戈渊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人,道:
  “他是何人?你二人为何此时在此?”
  青黛忙道:
  “他叫少庚,是奴婢的......未婚夫婿,昨夜给他送春衫时误了宵禁的时间,是以现在才回。”
  周戈渊看青黛紧张的样子,目光落在少庚的身上。
  “哦?哪里人?也是杭州的?”
  此时那少庚跪在马车前,说道:
  “回王爷的话,小的湖州人士。”
  “如今在长安做何营生?”
  “小的在青云书院教学子们一些拳脚功夫。”
  周戈渊嗯了一声,喊了他们起来。
  “回去吧。”
  待看着青黛进去,少庚离开后,周戈渊换朝服时,想到少庚站在青黛跟前时,高大的样子。
  他说话没有湖州口音,反倒是官话说的很标准。
  而且,湖州那边男子,少有他这般高大的,看着倒似关外人。
  周戈渊喊了长风来。
  “去查一查青黛身边那个叫少庚的人。”
  随后周戈渊想到了什么,挥手道:
  “你还是算了,告诉长宁,让他来查。”
  长风:“???”
  长风觉得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小心问道:
  “王爷,是属下办差哪里不利吗?”
  周戈渊斜睨了他一眼,十分的不想搭理他。
  “你还有脸问?秦宛音的事儿本王还没跟你算账,你当初说小门户,好打发,你如今去打发个看看。”
  长风:“......”
  周戈渊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害的本王现在在夫人面前抬不起头,夫纲不振。”
  长风:啥啥啥???
  你夫纲不振跟这个真没关系!
  长风憋了一肚子话,一句也不敢说。
  -
  谢德音今日随着大嫂回去,约着那冯素素见一见,她在旁看一看那女子。
  只是她如今打着替天子祈福的名头,不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城内,便借了那人皮面具一用。
  待戴好后,郑氏看着她一副普通摸样,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影子,只觉得神奇,摸了摸也没发觉出哪里不对。
  “世间竟还有这等东西。”
  “这叫人皮面具,江湖中人所制,若是平日里发现不了端倪,遇水就不行了。”
  她们先将奶娘和孩子送去了王府,随着大嫂回了谢府,回了谢府谢德音便将那面具去了。
  那女子关在后院的厢房,由两个嬷嬷看着。
  郑氏昨日突然离家,谢秉文急疯了,她在长安无亲无故,能去哪里?
  好在后来小妹从护国寺传信儿来,他本要去接她,又怕她还在气头上,便只能在家等待。
  此时见小妹跟她一起回来,谢秉文忙上前,急急的开口:
  “佩蓉,我知道错了,你若是生气只管打我骂我,莫要再离家,便是不愿看到我,我离开也可,你知我昨日找遍长安没能找到你时,心里有多急。”.
  谢德音看着如今春寒料峭的时节,大哥头上急的汗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