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前面是他跟内阁大臣处理政务的地方,后面一间是他歇息的寝居。
  内侍将谢德音引进寝居后,便退了出去。
  元宝懂事的也候在外面,谢德音看着床榻上那伟岸的身影,长腿半搭在榻边,衣袍下摆嚣张的铺满半张床。
  谢德音心中轻叹一声,走了过去。
  只见他枕臂倚在床头,醉眼含笑的睇着她,一时又让她想起了在陆府假山洞时他戏谑的目光。
  “王爷。”
  “谢夫人回去了?”
  “嗯。”
  周戈渊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半圈在怀里,埋首在她颈间,这温软香甜之处,总让他眷恋不舍。
  “莫怕,有本王在,无人敢为难你。”
  谢德音从进了宫便一直紧绷着一根弦,生怕太后发难,直到此刻在他怀中才放松了下来。
  “太后突然给母亲封敕,我一时情急,便随着母亲进宫了。”
  “嗯,本王知道,给你母亲的身份有些低了,待来年本王再给她加封到一品。”
  谢德音轻笑一声。
  “不用,我这诰命便来的牵强,谢家最近又无功绩,一直加封荣宠,倒惹人侧目。”
  “谁说没有功绩?生了你,将你教养的如此之好,便是最大的功绩。”
  周戈渊却在她颈间蹭着,如同粘人的小兽般,舔舐、轻咬。
  谢德音听着他这番不靠谱的话,颈间难耐,忍不住推着他。
  “阿音,本王想要你。”周戈渊话语中似有三分醉,三分肆意,更有几分冲动情切。
  谢德音生怕他将自己颈子上弄出痕迹来,待会没法见人。
  “王爷,别闹了,前头席宴还没散呢。”
  周戈渊孩子气的哼了一声,与往常在她面前威风凛凛时大不相同。
  “扫兴的妇人,本王几次求.欢,都狠心拒绝。”
  谢德音真想给他一个大白眼,昨晚上刚来过!
  你还想怎么样!
  “王爷,这勤政殿是处理政务的地方,先皇和王爷的父皇定然也在此兢兢业业处理朝政,若是他们在天有灵,看到王爷在此幸御女子......”..
  谢德音察觉到颈间舔舐的男人动作一顿,勾唇偷笑,之后一脸无所谓道:
  “既然王爷不在意,那阿音便在此服侍王爷一回又如何。”
  说着,她的手便要伸进去他的衣衫里。
  心里得意的想着,你爹和你哥在天上看着呢,看你做不做的下去!
  果然,她的手刚探进去,便被周戈渊摁住,他低头望见她眼中的狡黠,磨牙道:
  “你等着,等你出了月子,本王幸御死你!”
  谢德音看着他带着几分醉意的深浓眸子,一时有些惧怕的缩了缩脖子。
  毕竟他做过这事儿。
  看着她如鹌鹑一般的小模样,周戈渊眉目间颇有些得意之色。
  谢德音只觉得他此时不同于在席宴上威风凛冽的霸气,反倒是多了几分稚气,仿佛让人能窥得他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见她突然不说话,而是捧着他的脸颊,摸着他的眉目,眼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道:
  “王爷年轻时,定然是长安城中一等一的少年。”
  “那是自然。”周戈渊脸上不由得浮起傲色,这话母妃不知说过多少遍,他都听腻了,此时由谢氏嘴里说出,又引出他心底的得意。
  过了片刻,周戈渊反应过来,瞪了她一眼道:
  “本王现在也不老!”
  谢德音微怔,抿唇笑了起来。
  “都说女人在意容颜逝去,岁月无情,怎王爷一个大男人也这般在意?我并无此意,倒惹得王爷这般多想。”
  “你还敢取笑本王!”周戈渊抱着她,欲呵她痒,佯作要收拾她的生气模样。
  谢德音笑着讨饶。
  “阿音没有取笑王爷,我说的都是真的,王爷年少时固然光芒万丈,如明珠耀眼,如今也正值盛年,威势凛然,贵气逼人,且又有了几分年少时没有的沉稳内敛,最是迷人的时候。”
  周戈渊听着她奉承的话,心底极为舒坦,将她拥在身前,撩眼看着她。
  “说的可是真心?”
  “嗯嗯,比真金还真!”谢德音就差指天发誓了。
  周戈渊这通身的气势和这无可挑剔的皮囊,确实是少有,方才的话倒也不算是故意奉承。
  周戈渊欢喜的拥着怀里的女人,只觉得酒在体重作祟一般,让他极为兴奋,不由得畅想。
  他们将来有了孩儿,不管是像谁,都长得不会差,若是吸取了父母的有点,得好看成什么样。
  “王爷,几时回席上?”
  “不回去了,陪本王歇一会,过两日是谢家宴客的时候,这两日,本王将这些政务处理了,待那日,本王亲自过去给谢家撑面子。”
  说着,低头道:
  “不过这两日便要委屈你一个人独守空闺,晚间本王就不过去了。”
  谢德音心中呸了一声,什么好好的话在他嘴里都变了味儿。
  昨天晚上他们二人都没睡好,这会躺着说了会话,加上午后困倦,不一会,便都困意袭来,在这寝居内歇息了。
  半个时辰后,长风有事要寻王爷,让内侍通传,周戈渊酒意半酣,勉强坐起身来,看着里侧的谢氏,喊了元宝进来,低声嘱咐着:
  “你守在此处,本王不来,莫去旁处。”
  元宝的功夫在高手中也是不错的,便是宫中有危机,凭着元宝也能周旋许久。
  “是。”
  周戈渊去了。
  谢德音大概睡了一个多时辰,听着外面有声音便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元宝就站在床侧,脸上似带着薄怒,她微微颦眉。
  只听着外面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在前面的议事厅,离得不远不近,恰好后寝这边能听到一些。
  他们似乎压低了声音,但是谢德音也隐隐听到了。
  “你当真要娶她?她是陆家的媳妇,你莫不是要强夺臣妻?”
  只听着那清冷的声音传来道:
  “如今是,以后就不是了,待她和离,怎不能娶她?”
  “阿渊,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把我们的孩儿当成什么?”
  谢德音心中一惊,险些抓断了指甲。
  什么孩儿?
  莫非?
  那样熟悉的声音,她夜夜听着,绝不会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