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懒得跟这些小姑娘们斗嘴,这些世家的姑娘,心里看不起商户她理解,融不进去的圈子,她也没打算相融。
  原本就没打算跟这些小姑娘计较,只是这崔兰姝尖酸刻薄,却故意装出贤良的意思,还真是有意思。
  周戈渊只怕也看走了眼,将来这位崔氏能不能容得了他一个个的找与太后相似的女子,且看他们的造化了。
  不过也没几年了,周戈渊短寿,这崔姑娘注定要守寡的,皇室的寡妇可比不得普通人家自由。
  自有皇室教条约束着,不容有失,这周戈渊得罪那么多人,皇子亲王,世家大族,将来这崔氏要是无子倒还好,若是生了孩子,没了周戈渊,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可真真是水深火热了。
  谢德音想的通透,对于那高高在上摄政王妃的位置根本不稀罕。
  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越让他得不到,他便越猫爪挠心似的馋,她便是不做这个王妃,短时间内也能拿捏周戈渊,何必去承担他死后的风险。
  她如今在侯府何其自在,懒得去管理他后院的什么秦姑娘楚姑娘的。
  谢德音意思意思坐了一会后,便想以身子重不便作陪的理由离开了,此时二夫人来了,亲亲热热的拉着她开始询问起陆元昌的病。
  谢德音便不得不做出贤惠的样子,跟二夫人又坐了会。
  二夫人事先得了交代,此时看了一眼崔兰姝身边那位秦姑娘,笑着恭维道:
  “都道江南多美女,此话果真不假,我这侄媳妇和秦姑娘都生的这般貌美,看着竟似亲姐妹一般,如同天上下来的仙女一般。”
  谢德音只觉得今天二夫人过分的热情了,她自然心里提了十二万分的醒神。
  “夫人谬赞,世子夫人在闺中时便有美名传出,我不过是萤火之光,怎敢于日月争辉。”秦氏谦逊的说着。
  谢德音不由得看了那秦氏一眼,之前在行宫见过那次离得甚远,此时离得近了,总觉得她虽像太后,可是却跟太后的感觉不同,那感觉,十分的熟悉。
  “秦姑娘自谦了,听闻秦姑娘是杭州人,不知秦姑娘家住杭州何处?我也是杭州的,听秦姑娘说话有乡音,觉得十分的亲切。”
  “家住西城,离湖不远,不过秦家只是普通人家,比不得谢家富庶。”
  谢家祖宅也在西城,竟这么巧了。
  谢德音注意到崔兰姝给秦宛音挑了挑眉,像是在示意她做什么说什么,那秦氏面露迟疑,似乎有所忧虑。
  二夫人见状,此时站起来喊了一声道:
  “先开席吧,今日特意做了全菊宴,碧菊桶子鸡,金菊宫燕菊香肥蟹等,专门从荥阳郡汴州那边请来的厨子,大家尝尝。”
  谢德音站起来要告辞时,二夫人一把拉过她道:
  “侄媳妇,二婶专门让人给你做了一道白菊傲霜翅和金菊燕盏,你可得赏光。”
  大家起身时,谢德音注意到崔兰姝的侍女将秦氏往前推了推,似乎在朝着自己这边推过来。
  这场席宴,处处透着诡异,谢德音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继续留下来。
  她含笑看着二夫人说道:
  “二婶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元昌由下人照顾我不放心,他的病如今正式关键的时候,一分一毫都耽误不得,我便不凑这个热闹了。”
  说着,谢德音向在座的诸人告辞,带着元宝转身走了。
  谢德音找的借口很好,二夫人想留都不好留人。
  崔兰姝愤愤的看了秦宛音一眼,心里直骂着她废物。
  秦宛音虽然不喜谢德音,知道像谢德音这样的女人在,王爷眼里面根本容不下其他女人,但是她知道,崔兰姝将自己推出来,如今王爷对谢德音正在热头上,万一她出个意外,王爷震怒之下,谁能逃得了?
  便是那胡蜂毁不了她的脸,如今院中这么多女眷,都受了惊吓,她大着肚子,万一冲撞了她,孩子早产八成是死胎,她跟这个陆府没什么牵挂了,转头进了王府,只会是自己的劲敌。
  秦宛音思量再三,也不敢动手。
  谢德音回到沧澜院时,便让金子去盯着,看看她们到底搞的什么鬼!
  金子很快就去了,她十分擅长隐匿自己的行踪,在看到崔兰姝单独把秦氏叫出去的时候,金子便跟了上去。
  “枉我还同情可怜你,为你筹谋划策,让陆府二夫人差人在隔壁的院子弄了胡蜂巢,没想到你竟这般没用!”
  “姐姐消气,实在是找不到机会下手,那谢氏根本不与我们同席,在园子中说话的时候,也隔着一段距离。若我直接扑上去,事后谢氏出了什么意外,只怕王爷会怪罪。”
  “胆小如鼠!谢氏跟王爷的奸情不能为人所知,便是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又不会明目张胆的去查明,毁了谢氏的脸,才有你的出头之日,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是妹妹无能,妹妹实在不敢,这锦囊还是还给姐姐吧。”
  金子只听着啪的一声,不知道什么被打落了。
  “废物。”
  崔大小姐全然没把秦宛音放在眼里,奚落完了转身离开了。
  秦宛音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沉沉。
  金子等着所有人都走了,才看了看她们刚才说话的地方,只见地上遗落一个锦囊,她看左右无人,拿回去给夫人看。
  谢德音在听到金子描述后,颇为惊讶。
  原本以为这个崔家嫡女对自己的敌意是因为崔文华姐弟跟谢家的纠葛,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周戈渊。www..
  这个狗东西太张扬,给这么多人知道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崔家这位是想借着秦氏的手除了自己,没想到这个秦氏倒是个聪明人,知道若是自己出事,她定然脱不了嫌疑。
  不过是一个男人,便能让人这般妒红了眼,不惜使一些阴诡伎俩。
  这还是没进王府呢,这要是进了王府,比那位太后也不遑多让。
  本来没打算跟她一个小姑娘计较,只是如今她自己不安分,便当替周戈渊做件好事,让他再另觅世家做岳家吧。
  她摸了摸手里的锦囊,唇角微勾。
  “金子,过来,告诉你个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