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点到为止,不是真的想撩.拨他如何,轻含了一下,之后便松开了他的指尖,娇嗔道:
  “明明是她们先欺负我,之前我三哥刚入狱的时候,她和二夫人联手的来看我笑话,我但凡是软弱一点,在这个府上便被她们踩在脚底,生吞活剥了。”
  周戈渊下意识便想说让她离开,可是也知道她的心思,此时一切还没准备好,若是让她离开,她必定不愿。
  “王爷用饭了吗?”谢德音主动岔开话题。
  “还没。”
  “她们太不用心了,我走时明明交代了。”
  周戈渊拉着她进了内室,边走边说道:
  “她们准备了,是本王要等你回来一起用。”
  谢德音进了房间看着饭菜都冷了,便要喊丫鬟去热一热。
  等着用过饭后,谢德音看着周戈渊身上穿的时朝服,便问道:
  “王爷今夜不回王府吗?明日不是还要早朝?”
  周戈渊对于她这种撵人的语气十分的不满,挑眉不悦道:
  “怎么?不想本王留宿?”
  “我身子不便,不能伺候王爷,且如今晚上会起夜,再扰了王爷休息。”
  “本王都不怕打扰,你怕什么?”
  他都这样说了,谢德音不好再拒绝,只能走到他身前,低头伸手去解开他的腰带,帮他更衣,低声道:
  “我怕王爷这样宠我,日后离不开王爷。”
  缠绵甜蜜的话,她从来不吝啬说出。
  谢德音将他外袍脱下,转身搭在了一旁的衣架上,还未回身,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便贴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既然离不开,不离开便是。”
  沉哑低喃的话语,音色如同弦音轻弄,余音绕耳。
  谢德音依靠在他怀里,轻声的应了一声嗯。
  在净室洗漱的时候,周戈渊将里衣脱下,随后交代了一句:
  “你这改日备两套本王的里衣和睡袍。”
  谢德音微怔,这是打算经常来?
  她只是瘫了男人,还不是死了男人,他天天这么飞檐走壁的,万一哪天给人看到怎么办?
  谢德音正考虑找什么借口给拒绝了的时候,周戈渊将上身所有的衣服都脱了下来,触目所及的是背部横着一道淤青发紫的地方。
  她微怔。
  “这是在弘文馆砸的?”谢德音手轻抚着那淤青的地方,“王爷怎么不说呢?”
  周戈渊看不到后背,但是能感觉到她温软的小手此时触摸着他的脊背。
  “开始有些痛感,后来便不觉得了,怎么?”
  “淤青了,我去拿药油给王爷揉一揉。”
  周戈渊想到她金贵肚子里孩子那样,知道凡是消肿祛瘀的药油,都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他沉默了一瞬,将她拉回。
  “不用了,没多大点事儿。”
  谢德音离开净室时方才想起,忘了婉拒给他准备里衣睡袍的事情了。
  谢德音看着他洗漱完后,便去了窗前书案处,随后拿了一本她常看的书翻着,还真是颇有一股男主人的悠闲自在,一时怔凝。
  青黛服侍谢德音洗漱时,在净室压低声音说道:
  “小姐,王爷长此以往,毕竟纸包不住火,若是给陆府人看到,小姐你以后如何自处?”
  谢德音知道青黛的担心,她也担心这点。
  就算周戈渊行事再隐秘,若真是无意中给人看到一次,众口铄金,言语如刀,她和孩子以后都很难立身。
  得想办法,让周戈渊不再来陆府,便是他想寻自己,也最好约在外面。
  这样便能减少被人发现的机会。
  “我心里有数。”
  谢德音说完便示意青黛噤声,那狗东西耳朵灵的很,万一给他听到,又要费劲去顺毛。
  谢德音换了睡衫便回去了,周戈渊见她出来,目光从书卷上挪开,上下的睇着她,突然挑眉道:
  “上次在行宫那件薄透如蝉翼的衣衫呢?本王喜欢那件。”
  谢德音娇媚的横了他一眼,转身欲回床榻时,周戈渊招了招手道:
  “过来。”
  他们相处许久,谢德音对他也算了解,他这般眼眸深浓又外放强势时,多半是有需求了。
  他本就是个饕餮不足的男人,从昨日夜里过来,到今日在马车上,已经两次求欢不得,今夜是他的极限了,他势必要将想做的都做了。
  谢德音明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又有种无法反抗的无力感。
  她朝着他走去,到了书案前是,他拉住她,稍稍用力,便将她扯入怀中,由着她跌坐在他的腿上,横卧怀中。
  “榻上不行,这里总可以了吧?”周戈渊声音低哑,抵着她的额头,语气极尽温柔。
  窗下原是美人榻,她将这里改造了一下,设成了书案,下方铺着席子,平日亦可小歇。
  只是此处靠近窗子,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同样,外面对里面也听得一清二楚,烛光摇曳间,连二人的身影都映在了窗子上。
  谢德音手臂搭在他的肩上,环着他的脖子,低声道:
  “王爷非要吗?王爷是喜欢我这身子,还是我这个人?”
  谢德音给他下套,男人嘛,上头的时候,便是为了面子,也会说喜欢她这个人。www..
  谁知道周戈渊根本不跟着她的想法走,只低声道:
  “有何区别?在本王看来,都一样。”
  说着他沿着她脸颊的浅浅的吻着,那睡衫本就只有一层,更是方便了他。
  谢德音想到窗外的影子必定泄露了屋内的春色,听着他气息愈加粗重,只能抱紧他,低声哀求道:
  “王爷,回帐内吧......我不想在此处......”
  反正逃不了,在帐内总少了许多的难堪。
  周戈渊自春山绵延处抬头,见她脸色诸多的忧虑,便知她脸皮薄,怕院中丫鬟看到。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罗帐内的床榻,无论怎么看都十分的碍眼。
  周戈渊沉默良久,将她的衣衫拉上,语气极尽克制道:
  “既不想,那便改日。”
  谢德音微怔,他竟然这样放过她?
  这还真不像他的性格,谢德音有些忐忑的坐在他怀里,明明他已经箭在弦上了,竟然还能忍回去?
  他确实没再动她,只是抱着她回了床榻。
  谢德音有些忐忑的躺在床上,想着这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等会他会不会又兽,性大发?
  没等来他下一步的举动,反倒是听着他低声问道:
  “你在闺中时,父母兄长都唤你什么?”
  谢德音微微仰头看着他,见他眉目间平和,似乎真的在跟她闲聊一般。
  “阿音......”谢德音低声回着他,“他们都唤我阿音。”
  “阿音......”周戈渊低喃着这两个字,不知为何,他的语调竟格外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