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被他的大掌捧着脸颊,分毫都动不了,看着他黑脸,谢德音睁大着眼睛,似生气一般,气鼓鼓的望着他:
  “王爷说了恕我无罪,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谢氏在人前时是端庄的,在他跟前是柔媚的,鲜少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小女儿的娇态展露无遗。
  说到底,她如今不过才十七岁,半年前还是谢家的掌中珠,还是个孩子。
  想到此处,再看着眼前娇俏的女孩,周戈渊只觉得心底一片柔软。
  他盯着她微嘟的唇,不自觉的间吞咽了一下,随着喉结上下滚动,震出的声音也极为低哑。
  “本王不罪责你,但要罚你......”
  他缓缓靠近,浅尝着她的唇,等着气息交融到一起时,他撑起身子,渐渐的置身在她的上方,掌控了决对的主导权。
  谢德音缓缓闭上眼睛,手臂攀上他的肩,从慢慢承受,到浅浅回应。
  在她回应的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周戈渊呼吸一窒,随后则是更狂热的亲吻,密密的落在她的唇上,脸颊,颈间......
  谢德音微仰着头,手轻抚着身前男人的头发,摸到他发间的簪子,她抬手抽离,由着他的头发与自己的青丝纠缠都一处。
  她想,这一刻的他,定然是意乱情.迷的。
  许久,在彼此的气喘吁吁中,谢德音阻止了他下一步的举动。
  “王爷,你说了今晚不碰我的......”
  周戈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微微猩红的眸子中冲动与隐忍参半,看着身下的人儿,一双春泉般的眸子漾着水色,十分信任的望着他。
  他急促的呼吸间,汗水顺着下颌落下。
  周戈渊便这样撑着身子在她上方,盯着她许久,好一会才长叹了一口气,翻身躺了回去。
  谢德音依偎了过去,靠在他的怀里。
  “王爷,我困了呢,咱们休息吧。”
  周戈渊拥了拥她,闷声嗯了一声。
  谢德音双眼微阖,靠在他怀里唇角微勾,渐渐睡去了。
  周戈渊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他身体还高涨着,格外的难受。
  等着她睡熟了,周戈渊才起身,去了净室,里面的水已经凉了,他又冲洗了一遍才稍稍缓解。
  他走到床榻边上,看着睡颜恬静的她,转身出去,打开门喊了一声。
  “影卫何在?”
  元宝去知会了那边影卫一声,等着人来后,周戈渊沉声吩咐道:
  “去告诉左侍卫,让他即刻去打一张紫檀木的床,越快越好,以谢秉文的名义送到陆府,给夫人。”
  影卫应声而去,长风刚睡下,就被影卫喊醒。
  他随王爷披星戴月的回来了,王爷没回府,直接去了夫人那儿。
  这会大半夜让人把他喊起来,长风听着是让他现在就去打一张床,一头蒙的问着:
  “你没听错?确定是现在?”
  “王爷说即刻,越快越好。”
  影卫话带到就回去了,长风搓了搓脸,看了看更漏。
  这大半夜的,他上哪儿去找打紫檀木床的工匠?
  长风坐着想了一会,瞬间便明白了。
  王爷这是睡了人家的夫人,但是却嫌弃人家的床,必然是觉得那床陆元昌用过,膈应到王爷了。
  长风嘿嘿笑了一声,忍不住幸灾乐祸。
  第二日一早,谢德音便醒了,平日她会睡更久一些,只不过这次知道周戈渊在,睡不安稳。
  她醒来后看着睡在外侧的男人,谢德音坐起身来,轻手轻脚准备下床时,周戈渊将她揽了过去。
  “什么时辰了?”晨起时暗哑的嗓音,比往日里少了几分凌厉和威严。
  “不知,天色已经亮了,想来应该是辰时了。”
  她娇软慵懒的声音入耳,似有魔力一般,昨夜里杵着的地方,此时更是盎然。
  谢德音这样被他抱在怀里,自然能察觉到。
  她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娇羞的轻轻推着他。
  “王爷,待会管事嬷嬷们都来了,不好在房内待太久。”
  周戈渊心中不爽谢德音一大早起来操持陆家的事务,阴声怪气道:
  “你这个世子夫人倒是比本王还要忙。”
  谢德音自然听出了他的不爽,心想,他由着自己的性子惯了,若真是心里有了怨气,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事呢。
  谢德音仰头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轻声哄道:
  “王爷忙的事军国大事,我怎能跟王爷相比,待会我快点将那些嬷嬷们打发了,过来陪王爷。”
  周戈渊不情愿的鼻腔中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拦着她了。
  谢德音下了床榻,喊了青黛进来。
  青黛早在门外候着了,此时进来服侍谢德音穿衣洗漱,眼睛不时的往帐内瞄,只见里面隐隐绰绰的躺着摄政王的身影。
  青黛低声耳语道:“小姐,摄政王怎还不走?若是被人发现,岂不连累小姐?”
  谢德音闻言给她使眼色,这狗男人耳力好的很。
  显然已经晚了,只听着帐中那人冷哼一声道:“不仅没眼力劲儿,连规矩也没有!”..
  青黛当即吓得脸色发白,忙跪下请罪。
  谢德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着:你睡别人的妻子是规矩吗?还真把自己当成正经的男主子了。
  谢德音看着青黛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返回帐中,坐在榻边,浅笑娇嗔:
  “王爷跟丫鬟置什么气,她也是担心我们两个的事儿被人发现,有损我们二人清誉罢了。”
  周戈渊并没有给谢德音好脸子,谢德音只能俯身去亲吻他,舌尖描摹着他的唇,若即若离,轻喃道:
  “王爷,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同她计较了。”
  周戈渊抬手抚在她的后颈上,颇有些吃味儿道:
  “为了个丫鬟,你都肯费心思,却不见你将这样的心思用在本王身上。”
  谢德音眼眸明亮,波光潋滟,又刻意带着讨好的语气,距离他如此之近,鼻尖轻蹭着他的鼻尖,撒娇道:
  “王爷冤枉我了,我如何没有用心待王爷?这世间男子,也只有王爷一人才让我费心的去想着怎么令其开心,如何讨好于你。”
  在他还有作用的时候,她会对他一直很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