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琳琅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浑身的於痕,赤倮的躺在床榻上。
  陆琳琅用力的回想,只隐约记得周戈渊让人将药给自己灌了下去,之后的事情,她便不记得了。
  她刚一动,只觉得某处疼痛无比,她不禁脸一红,摄政王当时看着挺生气,不还是宠幸了她。
  陆琳琅昨天穿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不能再穿了,她看到一旁放着一套新的衣衫,轻咬下唇,知道这应该是摄政王叮嘱给她准备的。
  陆琳琅换上后便按照昨天周华月交代的,去太后所住的西暖阁,求太后做主。
  刚出房间,陆琳琅便看到院中有一女子在花丛中清理着昨夜骤雨打落的残花,她身段袅娜,穿着不俗,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婢女。
  陆琳琅此时早已在心中以女主人自居,看到这样一个女子,自然心下不舒服,冷声问道:
  “你是谁?”
  只见那女子转过身,纤秾楚楚,神色间更是柔媚婉约。
  “民女秦氏宛音,见过贵人。”
  陆琳琅在看清楚她的模样时,不禁一愣。
  她怎么跟谢德音长得这般相似?便是气质也极为接近。
  陆琳琅突然想到这段时间行宫里传的那些话,猜到眼前这个女子便是像太后那位,摄政王的新宠。
  陆琳琅心中有些吃味儿,只是现在她还没嫁进来,不好去管束摄政王的内院。
  陆琳琅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颇有些当家主母的范儿训诫道:
  “这些活计自有下人们去做,你不知此处规矩,莫要在院中显眼。”
  秦宛音低低应是,陆琳琅之后便离开了,去了太后处。
  秦宛音身后的丫鬟有些莫名其妙的说着:“她是谁啊,竟然对姑娘指手画脚。”
  秦宛音看着陆琳琅的背影,淡淡一笑。
  “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丫鬟哦了一声,忙跟她说着刚打听来的事情。
  “姑娘,我都打听清楚了,摄政王跟太后年轻时青梅竹马,后来太后进宫,王爷他意难平,十年未娶,后院也从无其他的女人。他们还说......还说姑娘能得王爷的青眼,是因为长得与太后有几分相似。”
  秦宛音微微挑眉,才明白为何那个年轻的侍卫不远千里的寻到自己,原来是与他心中的旧爱长得相似。
  “以后不要再去乱打听,既然跟着我进了王府,就要安分守己些,省的被人抓到了把柄。”
  “可是姑娘进了王府都半个月了,王爷只在第一天的时候见了姑娘一次,夜间从未来过,如今也没个名分,姑娘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秦宛音却是淡淡一笑。
  “等。只要我还在王府,终有一天,我会让他注意到我的。”
  因着昨天的刺杀,行宫各处戒严,太后受伤,今日并未临朝,此时西暖阁外,陆琳琅跪地不起,声声哭诉求太后做主。
  太后换药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哭声,微微皱眉。
  “何人在外喧哗?”
  苏樱沉默了一瞬,欲言又止。
  “说。”
  “平阳候府的嫡女陆琳琅在外哭求太后做主。”苏樱只说了这一件事,太后受伤,周华月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跟她说。
  “何事非要哀家给她做主?”
  “......事关摄政王的。”
  太后微微皱眉,想不到陆琳琅跟周戈渊能有什么牵扯。
  “唤她进来。”
  ......
  而此时,敬诚殿内,百官在奏报完今日紧要的事务,差不多散朝的节点,偏殿一内监上前回禀道:
  “摄政王,太后请您散朝后移驾西暖阁。”
  周戈渊微微挑眉,“何事?”
  内监有些犯难,却听周戈渊淡然道:“太后有话直说,没什么是朝臣百官不能听的。”
  内监只能硬着头皮道:“平阳候府嫡女陆琳琅在太后处状告摄政王毁她清白,强夺逼迫于她,此时在求太后做主。”
  此言一出,众朝臣哗然。
  反观周戈渊,却依旧是一排淡然。
  “既如此,那就请众卿移驾西暖阁,且看看是怎么回事,让陆家的姑娘赔上名声也得诬告本王。”
  大家听到诬告两个字,都有些不明所以。
  摄政王权势滔天,陆家的姑娘是不想活了,竟然敢诬告?
  而且这样毁名声的事情,平常百姓也不会拿来儿戏,更何况是公爵之家。
  出了大殿时,周戈渊交代了左侍卫一声。
  “去春锦阁跟夫人说一声,让她去西暖阁看戏。”
  左侍卫领命去了,心里止不住的嘀咕了几句。
  王爷现在喊夫人喊得是越来越顺口了,那明明是别人的夫人,却让王爷喊得像自己的夫人一般。
  西暖阁。
  此时太后脸色虽然不好,也强撑着身子坐在大殿上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陆琳琅。
  她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眼中噙着冷意。
  这陆琳琅长得平平无奇,无甚特别,如今既然敢来,定然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太后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周华月暗中助力,用了那些下作手段。
  太后虽然生气,也端详了一下陆琳琅。
  比起谢德音和周戈渊身边的那位新宠,陆琳琅既蠢又无颜,倒是十分的好控制。
  若是由着她的想法,将她嫁到周戈渊身边,是不是就能成为自己的一个棋子和眼线了?
  周戈渊的手段狠厉,驭下又十分的强悍,没有人能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连自己也不能。
  若是将陆琳琅安排过去,将来周戈渊身边有什么事,自己也好知晓,而且,这样一个愚蠢的女人,也不用担心周戈渊会对她心动,从而忘了自己。
  “若此事当真,哀家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陆琳琅一听太后的话,便知道此事稳了。
  而此时,周戈渊带着朝臣,以及闻风而动的百官家眷也都听闻了此事,借着给太后请安的名义,来看个热闹。
  陆琳琅在西暖阁前哭了都快一上午了,这件事早在行宫传开了。
  谢德音来时,已经落于人后了,等着周戈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西暖阁外时,一眼便看到了谢德音。
  他唇角微翘。
  有热闹倒是跑的挺快。
  女眷们见摄政王来了,每个人脸上都一副探究的目光。
  只见眼前这个男人身姿伟岸挺拔,行走间,自有一派凛贵卓绝之态。
  莫说是闺中的少女了,便是已婚的妇人们看了,也是忍不住赞一声,想着若是真的,那也太便宜陆琳琅了。
  谢德音只觉得周戈渊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分外的灼热,心中暗恨他这样张扬的目光,早晚会被人看出端倪。
  偏偏他此时停在了自己跟前,那玄色的衣袍映入眼中,更感受到他强势且闪着恣睢的眸子,此时定然凝视着她,她只觉得,此刻她连呼吸都紧张了起来。
  狗东西!
  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