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在听到金子说的这件事后,瞪大眼睛。
  “你说她们想算计周戈渊?”
  真是不知死活!
  就算当时周戈渊不知道是谁下的药,事后醒来看到身边的女人是陆琳琅,还不得活剐了她。
  她还真当被睡一睡,就能去逼迫心狠手辣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了?
  第二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陆琳琅这么豁得出去,一猜便知道跟王氏脱不了关系。
  谢德音倒是十分期待那一幕的发生,也省得自己动手了。齐聚文学
  金子说完之后,问着谢德音:
  “夫人,我要不要去回王爷一声,别让他真的遭了她们的算计。”
  谢德音拦住了她,“不必,送上门的女人,清白干净,王爷又不吃亏,说不定求之不得呢。”
  金子:“......”
  夫人这么大方的吗?
  “夫人,你就不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
  金子挠了挠头,她不懂男女情事,只觉得王爷待夫人极好。
  “可万一那个女人留在王爷身边做了侍妾怎么办?”
  谢德音看了金子一眼,觉得她对她们家王爷怕是不甚了解。
  “做了侍妾又如何,都与我没关系。”
  金子哦了一声,也算是看明白了。
  王爷剃头挑子一边热,夫人对他没兴趣。
  她之前见邻居阿叔阿婶经常吵架,原因不过是阿叔多看了村头寡妇一眼,阿婶便不依不饶。
  还是姐姐说,阿婶是在意阿叔,才会这样,这叫吃醋。
  如今夫人对王爷跟别的女人睡都没感觉,想来是不在意王爷的。
  金子不再去想,只听夫人的,不多管闲事。
  邕王妃的寿诞前,避暑行宫发生了一件事,成了许多人茶余饭后常说的。
  摄政王周戈渊接了一个女子入行宫别院,当时恰有几位夫人在,惊鸿一瞥间,看到了摄政王的那位新宠从马车上下来。
  据在场的几位夫人所说,生的是身姿妙曼,风姿宜人,娇弱如水烟,袅娜似轻柳。
  那一张脸,生的清丽,咋一看,竟神似太后。
  太后与摄政王年轻时的青梅竹马,宛如一对壁人,这些陈年旧事,许多贵眷都知晓。
  如今摄政王的这位新宠竟然长得这般像太后,这些夫人们个个心里跟明镜似得。
  她们回去后便跟相熟的人说起,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在圈子里传开了。
  而且流言越来越离谱,竟然将周戈渊的房中事拿来嬉笑谈论。
  只说那女子来的第二天,摄政王早朝的时候竟然没去!
  这是从新皇登基到如今,摄政王第一次没去早朝!
  而且!
  还请了太医,太医回去后,便调了消肿散瘀膏送去。
  这些风流轶事在妇人圈子里都传遍了,伟岸如摄政王都罢朝,显然是不舍昼夜的埋头苦干。
  那女子浅薄的身子难怪遭受不住。
  不过这也说明了,摄政王必然对那女子是极其疼爱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话传着传着就传到了爱八卦金子的耳朵里。
  平时她都是出门找八卦,这回八卦送上门了。
  但是金子却不高兴的很!
  金子偏偏是个藏不住的事的人,谢德音看她闷闷不乐两天了,有心套她的话道:
  “是不是今日厨房给的点心不好吃?”
  “不是。”
  “那是元宝又寻你,不让你爬屋顶了?”
  “也不是。”
  “我知道了,一定是咱们金子情窦初开,看上哪个小侍卫了?”
  金子气的抱着腿蹲在谢德音的膝边,嘟着嘴说道:
  “夫人,不是奴婢的事,是王爷......”
  谢德音挑挑眉,心想,周戈渊怎么了?
  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装病,也懒得应付周戈渊,周戈渊许是在忙,也没打扰她养病,只让人每日送来一些她喜欢看的书册。
  “他怎么了?”
  金子愤愤道:“王爷院里进了个新人,她们说的可难听了,说是长得像太后,更甚至那女子来后,王爷两天都没上朝,还说什么让太医给她调理身子,开什么消肿散瘀膏,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笑的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金子说完,没留意到谢德音微怔的神色,再抬头时,便只见谢德音微扬的唇角带着讥笑。
  “夫人,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不管他接多少人进府,在我眼里和陆琳琅都一样。”
  金子歪头想了想,挠头道:
  “可奴婢总觉得不一样,陆琳琅算计王爷,王爷是被迫接受的,可是这位秦姑娘却是王爷因为喜欢才接进来的,总觉得她抢了夫人的。”
  谢德音笑着揉了揉金子的头,“傻孩子,我是陆府的少夫人,王爷不是我的,我也不是王爷的,你要记住这点。”
  金子还是替谢德音鸣不平。
  “可是世子待夫人并不好,夫人愿意一辈子就这样留在侯府吗?”
  谢德音的手轻抚着腹部,此时已经隆起,必须穿宽松的衣服才能稍微遮挡一下。
  “我既嫁进了侯府,自然是要待一辈子的。”
  金子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跟夫人说完便心里没那么闷了,既然夫人不在意,那她也不用太在意了,说完便高高兴兴的跑出去玩耍了。
  谢德音笑着看她跑出去,依旧做着手边孩子的小衣服。
  虽然有绣娘,但是煜儿的衣服,她想亲手做。
  上一世她逼着煜儿读书,小小的年纪便要背许多晦涩难懂的文字,更是在跟周华月斗法的时候,没能尽心照顾煜儿,都是奶娘和丫鬟还有绣娘们打理煜儿的日常。
  如今有机会重来一次,谢德音自然珍惜。
  只是恍神间想到了刚才金子说的话。
  周戈渊的新宠长得像太后......
  谢德音冷嘲的笑了笑。
  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周戈渊身边的那女子,也或是笑周戈渊。
  终究都是玩物罢了。
  她到掌灯十分,做出来一双虎头鞋,活灵活现,煞是可爱。
  她拿在手中左右看着,越看越喜欢,已经可以想象到煜儿穿在脚上蹒跚学步的模样了。
  谢德音对着灯光看着,脸上的笑容满溢。
  周戈渊进来时,便看到谢德音拿着一对虎头鞋,笑的眉目间光辉尽生,那笑容是他在她脸上从未见到过的。
  仿佛有一层莹润的光芒一般,不由得便被吸引。
  在想到那双虎头鞋是做给谁的时,周戈渊咬了咬后槽牙,腮线绷紧了。
  “不是病了?倒是有功夫弄这些碍眼的玩意儿!”
  谢德音犹记得周戈渊让她打胎时的神色,生怕真的碍他的眼,喊着金子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金子收起来后,路过周戈渊身旁的时候,周戈渊伸手拿起刚才的虎头鞋看了一眼,目光泓邃中透着让人不安的晦涩,谢德音屏住呼吸。
  只见他脸色沉沉的看了许久,将那虎头鞋丢了回去,脸色虽然臭,但是却没再说什么了。
  谢德音松了一口气,见他坐到桌旁,谢德音忙给他倒了杯茶。
  周戈渊看着她殷勤的神色,心情依旧没好到哪里去,没好气的说道:
  “针线不错,给本王绣个荷包,要绣金龙的。”
  龙虎斗,早晚掐死那小崽子!
  金龙是天子专用,谢德音才不管周戈渊违不违制,此时不想触他的霉头,忙应下。
  “好,明日便给王爷绣。”
  “本王明日就要!”周戈渊赌气道。
  谢德音依旧笑的和煦,心里早把他骂成了狗,却也笑吟吟道:
  “那我今晚便给王爷绣出来。”
  周戈渊盯着她的脸看了会,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只见她端着一副毫无破绽的笑意,丝毫看不出什么。
  周戈渊斜睨了她一眼,无所谓道:
  “罢了,夜里万一你眼神不好,给本王绣错了怎么办,你慢慢绣,本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