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甩袖准备出去,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书房。
  就这么回去似乎挺折面子,便站在门口,没好气的喊着管家:
  “平阳候府的那辆破车呢?备好,送她走!”.
  管家一脸懵,刚才还好好的,郎有情妾有意,这会怎么就翻脸了?
  “回王爷,已经在后门处候着了。”
  “带她走!”
  周戈渊说完转身回了书房后面的休息室,衣袍挂住了屏风框镶嵌的宝石,哗啦一声,屏风倒在地上。
  谢德音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看着周戈渊跟炸毛的狗一样,十分的不能理解。
  她只不过说了一句这玉肌膏有麝香,他便如此过激。
  管家在门口处候着,见谢德音走到屏风处,看着已经进去的周戈渊,行了一礼道:
  “臣妇今日便先告退了,王爷保重。”
  说完,谢德音转身便要随着管家离开,只是刚走到门口,听着后面沉而急健的脚步声传来,谢德音刚要回身,腰身处便被一条有力的臂膀箍住,随着他用力,她便双脚离地被裹挟着去了后头的休息室。
  管家毕竟不是贴身伺候,虽知道王爷的脾气,但是却不清楚王爷在男女这点事上这般直接狂野。
  听着里面衣衫撕裂的声音,陆夫人惊呼:“这是诰命服!”
  可是里头的动静丝毫没有停止,管家老脸一红,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
  周戈渊看她今日在宫里遭了些罪,原没打算折腾她。
  那会怒气横生,若是她有眼色的进来宽慰他两句,或许他当时便消气了。
  谁料她云淡风轻的请个安便要走,周戈渊的怒火瞬间燃至顶点。
  这会云散雨停,谢德音赌气的背对着他,浑身的衣服,只有肚兜是完整的。
  火气泄出去了,便没那么多怒气了。
  自从上次酒后得了趣儿,便有些食髓知味,今日她不配合,虽不及那日在山洞时初尝次中滋味的銷魂感,却也有难言的痛快。
  周戈渊此时心情甚好,见她肩头还在频繁的抖动,便知道她还在抽泣呢。
  他伸手捞她过来,将她翻过来面对着自己。
  “本王知道刚才没分寸,已经跟你认错儿了,哭两声就行了,还没完没了了?”
  他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谢德音的发髻此时早已散乱,脑后的头皮还隐隐作疼。
  他不管不顾起来,只顾他自己高兴,她几次险些呛的窒息过去。
  这个男人,对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尊重,全然当成可随意欺辱的玩意儿,谢德音躲过他胡乱擦泪的手,不去看他。
  周戈渊知道方才自己在气头上她遭了些罪,若是她肯像在山洞那日曲意迎奉,自己也不至于非让她折服。
  “下次记得乖一点,也省得受罪。”周戈渊指腹抚着她微肿的唇。
  见谢德音还是不说话,周戈渊轻抚着她的背肌,细腻如玉,爱不释手。
  想到如今不过刚六月,她就如此惧怕炎热,沉默了一会道:
  “过几日,朝中百官还有陛下都会去避暑山庄避暑,到时候你陪本王一块去。”
  “我夫君在家闭门思过,只怕没资格去。”谢德音说话声音哑得厉害,咽喉处还有轻微疼痛。
  周戈渊在听到谢德音说夫君两个字的时候,抚着她后背的手一僵,眉目间染上暗色。
  “三品以上命妇皆可去,那个废物去不去你倒是挺在意?”
  “妇随夫从,他不去,我过去徒惹闲话罢了。”
  周戈渊冷哼一声,显然这句妇随夫从十分的刺耳。
  “既然你想让他跟着,本王便许他跟着,记住你之前应本王的话,给本王守着,以后莫要让他沾你的身子。”
  谢德音想起身,只是稍微一动,身上那些被他掐出来的於痕便有些疼,心里一边骂着,一边想既然自己吃了那么大的亏,必然要从他身上讨点利息的。
  “那王爷应我的呢?是否能做到?”
  周戈渊挑眉,实在记不得他应了谢德音什么。
  “你说与本王听听。”
  “王爷应我,要推举我三哥入仕,这次同去治理江淮。”
  周戈渊想起来了,在书房提了一嘴,只是那时候他虽然没拒绝,却也没应,这个小女子竟然信口开河说他应了。
  推举谢三公子入仕也不是不能,原想着将他放在工部河道那边历练几年,谢德音这样直接提出同去江淮,颇有些麻烦。
  毕竟太后推荐了崔文华,崔文华为人恃才傲物,若是谢三公子同去,怕是会有分歧。
  他开口要推了,打算安排他去别的河道练练手的时候,谢德音半撑着身子坐起,触目所及,是如玉的雪肤上那斑斑红痕。
  那时他兴致上头,却忘了她肌肤娇嫩,难承受他手上的力道。
  这么一看,也不怪她刚才哽咽抽泣了。
  心软之下,周戈渊便没再拒绝她,含糊的应了两声,揽着她的腰将她又拢入怀中。
  他的的胳膊无意贴在她小腹处,此时腹中突然动了一下,他手臂清晰的感觉到了。
  周戈渊微怔,低头去看,谢德音也感觉到了那一下强有力的胎动,见周戈渊撑起身子俯视着她的肚子,谢德音突然心虚起来,想要遮住。
  只是她此时的衣衫都散落在地上,遮无可遮。
  周戈渊腮线微动,垂着眼,眸光沉邃,一句话没说,却让谢德音如坐针毡。
  她生怕周戈渊发现了孩子的月份不对,不动声色的往里吸了吸肚子。
  只是自孩子半月前开始胎动了之后,每日的此时都会频繁的胎动,很快,第二下低三下,清楚的落在了周戈渊的眼中。
  谢德音只能心虚的解释道:
  “如今马上四个月身孕,大夫说,会有胎动......”
  周戈渊的目光从她的腹部挪到了她的脸上,依旧是方才的神色,只是眸子愈发的深浓了。
  谢德音心中紧张的突突跳着,想着周戈渊会不会是发现了孩子的月份不对?
  她脑海中千回万转,想着要怎么跟周戈渊解释的时候,周戈渊开口了。
  “若是本王让你打掉这个孩子呢?”
  谢德音脑中嗡的一下,诧异惊惧的看着周戈渊。
  “你......你说什么?”
  此时日暮四合,屋内也渐渐昏暗,她那双惊惧闪烁的眸子氤氲有雾气一般。
  这件事,从上次在假山林离开后,便一直横搁在心中,如同一根刺一般,莫说是看一眼了,便是想到她腹中有陆元昌的骨肉,便觉得堵得慌。
  这句话更是在嘴边几次,张口欲言,最后见她小心翼翼护着的模样,欲言又止。
  如今这孩子在她腹中一日日长大,却渐渐地越来越刺眼。
  周戈渊盯着谢德音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的说道:
  “打了这个孩子,以后你想做什么,本王都依你。”